兰贵妃温声道:“你有证据吗?”
槿年从袖中取出一张字条,说:“这是皇后娘娘写的字条,她让奴婢交给刺杀唐亦清的人,她本来是想让刺客把唐亦清扔进光祈寺的那口井里,制造一场意外坠井的事件,可惜事与愿违,唐亦清被一个和尚给救了。”
应锌接过字条递给惠明帝,惠明帝看完后确定是皇后写的字无疑,毕竟做了四十载的夫妻,皇后的字他还是认识的。
“既然你手里有证据,为何不早说。”陈学良厉声道:“你到底是受何人指使?”
槿年半哭半笑道:“没有人指使,奴婢十二岁开始伺候皇后娘娘,到如今已有二十年,二十年里奴婢尽忠职守,无微不至地照顾着她,可她呢,完全不顾半点主仆之情,把我的亲弟弟冤枉致死。”
“你弟弟是谁?”惠明帝道。
瑾年直起了上半身,说:“奴婢的弟弟名叫槿华,是太子身边的近卫,就是太子过生辰那日叫皇后乱棍打死的那个。”
陈学良道:“他擅自将人掳进宫中,他自己也承认了是他做的,这怎么能说是冤枉。”
槿年道:“槿华向来乖巧懂事,定不会做出这等伤天害理之事。”
“放肆!”惠明帝道:“你的意思是说你弟弟不会做出这等伤天害理之事,李长烁便会做这伤天害理之事吗?”
“谁不知太子总是调戏宫女,玩玩太监,前些时日还逼死了闻举人,”槿年道:“就算是槿华将人掳进宫的,也是受太子指使,他有什么错,都是听从主人的吩咐,同样都是人,为什么就得让槿华承担这个后果,就因为李长烁是太子吗?槿华虽然比不上太子尊贵,可也是活生生一条人命啊,说打死就打死,这世间多不公平啊,说什么太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依我看都是拿来骗人的。”
陈学良道:“你知不知道自己再说什么?”
“奴婢当然知道,我既然敢说出这番话,自是没打算活下去了,家里唯一相依为命的弟弟死了,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应锌上前斥道:“皇上面前岂容你这般撒野,快来人,把她押入大牢,大刑伺候。”
槿年站起身,说道:“不必这么大阵势,我来时已经服毒了。”说罢她疯癫大笑起来:“这太子位置是能者居之,连我这种没读过书的人都懂得的道理,你们这些读了几十年书的读书人,居然还把这样一个毫无品德可言的人视若华国的根基,真是把书都读到牛肚里去了。”
槿年背对着所有人,在大家不可思议的目光中快速撞向一旁的柱子,顿时血光四溅,应声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