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让钟洵因为误会而产生类似于自责的情绪, 祝周洋手足无措地解释道,“其实,其实是我做完之后,又去找了点别的习题做。”
祝周洋觉得自己这可不算说谎,他只不过是在基于事实的基础上,稍稍地魔改了那么一点点要素而已。
倘若让钟哥知道他其实背地里是在忍辱负重地向那个裴寂偷偷请教问题,那自己的面子得往哪里搁呢。
钟洵心里再清楚不过,倘若自己现在真的在此时对这个问题深究下去,一定会耗费上不少的时间和口舌,他不想让祝周洋在明明可以先搁置一会儿之后再处理的问题上浪费掉任何一秒可以补眠的宝贵时间,他向祝周洋那颗毛茸茸的脑袋伸出了手,温柔而又强硬地使用了物理方面的阻隔手段。
“好了,先睡吧,其他的事情都留到之后再说。”
摸不着头脑的祝周洋就这么半推半就地被钟洵掣着压回到了课桌上,乖乖地闭上了眼睛。
祝周洋的作业本就放在课桌的左上角,钟洵在确认过他真的有在闭目养神之后动作放轻地取过了那本练习册。
自己特意叮嘱过让祝周洋留下思考痕迹的草稿就工工整整地夹在布置作业的那一页里。
祝周洋的水平钟洵是清楚的,哪些题是他能写出来的,哪些题他大概会空着钟洵心里都基本有数,呈现在纸张上的解题思路清晰而又老练,实在和祝周洋目前的能力不太相符,就像是经过了什么人的指导一般。
也不知道是不是害怕钟洵发现有在背后辅导这类人的存在,有些程度偏中等难度的题目被祝周洋故作困扰地随手写过了解和关键性代换的前几步之后就被空在了那里。
联想到祝周洋方才不同于平时稍显慌张的表现,再加上昨天的事,钟洵一下子就猜到了那背后之人的真实身份。
钟洵猜测,祝周洋应该并不是不愿意将有人在帮忙辅导的事情告诉自己,应该只是不想让他知道那位对象是裴寂吧。
祝周洋总是喜欢在某些莫名其妙的点上纠结,这一点倒是和那人很像。
“到早读时间了,一个一个傻愣在那里干什么?你站着就能考上清华北大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