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珩被他看的浑身不自在,他放下书,道:“怎么了?”
牧九虽然知道这么问公子一定会生气,但是他还是想证实一下,“公子,你跟孟二那个了?”
“哪个?”容珩皱眉。
“就那个……”牧九挠了挠头。
“哪个?”容珩声音沉了下来,心里那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了。
“就……那个……睡了。”
容珩被牧九的这句话给呛到了,他猛咳几声,问:“这句话是谁告诉你的?”
虽然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问句,但是落到牧九的耳里却是等于变相地承认了这件事。
他实在是不能接受,容珩在他心里的形象一直是高大威猛的,怎么可能会为了女色去当男宠呢?
容珩觉得他的血液逆流牧九不可能平白无故地问这个问题,那么也只有一种可能。
孟二私下在造谣。
“孟二在外面。”容珩道,这是一个肯定句。
牧九没有否认。
容珩刷地一下就站了起来,冲向了门外。
没想到孟若虞早已等站在了书房外,他冷冷质问道:“你对牧九说了什么?”
孟若虞用团扇挡住了小半张脸,笑意盈盈道:“我就说了,你已经答应做我的男人了?”
容珩听到这句话,心跳快了一拍,他道:“开什么玩笑,我何时答应的?”
“就在我问你的那一天啊。”孟若虞睁着眼睛说瞎话。
“我没有答应!”容珩有些崩溃。
“你答应了。”孟若虞眨了眨眼睛,“你没答应的话,那就拿出证据出来。”
容珩的头更痛了,他觉得孟二太无理取闹了。
牧九站在后面有些疑惑,这两人谁说的是真话,谁说的是假话?
容珩怎么可能拿的出证据,他眉眼阴沉,“我同二姑娘没有什么好说的,二姑娘请回。”
“表哥,你可是给了我信物,你不会忘了吧。”孟若虞笑道,“真是忘恩负义。”
“你说什么?”容珩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孟若虞从袖子里掏出了一枚玉佩,容珩自是觉得眼熟,那玉佩他常年都随身携带着,但从未拿出来挂过,没想到会被孟若虞给顺走了。
“还给我。”
“这是表哥给我的定情信物,怎么能说还给你就还给你呢?”孟若虞疑惑,那表情要多认真有多认真
容珩气急,一口老血哽在心头,他恐怕这一辈子都说不过孟若虞了。
“你想要回来也行。”孟若虞想了想道。
就在她想说下一句的时候,容珩赶紧开口,生怕孟若虞又说出什么令人窒息的话语来,他对着牧九道,“你先下去。”
牧九正沉浸在他形象破裂的情绪当中,也不想在这儿多待。
孟若虞弯着眉眼看着他。
见牧九走后他才问道:“你又想作什么妖?”
孟若虞把玩着手里的玉佩,好像是暖玉,质地还不错,“你不是想要这玉佩吗?”
容珩忍不住开口辩驳:“这本来就是我的。”
“不不不,这是你送给我的信物,证明你是我的人。”孟若虞摇头道,“如果你想拿回你的玉佩也行,晚上来我的房里。”
容珩气的脸色发青,大白天的叫一个男人去自己闺房,简直不知羞耻!
“我不会去的!”
“今夜,我等你。”孟若虞踮起脚在他的耳边细语道。
温热的呼吸洒在了男人的耳廓上,让他的身子僵了僵。
孟若虞说完后,就摇着扇子离开了。
入夜后,外面繁星点点,夜风习习。
容珩站在雪院外,踟蹰不定,诚然,那枚玉佩对他很重要,但是跟清白一比,似乎也没那么重要了。
可后来他觉得,这两者没有可比性。
所以他来了。
白茶侯在院外,看见容珩过来,赶忙把他迎到了屋内。
“姑娘还在沐浴,请表公子稍坐片刻。”白茶把一壶热茶给端了过来。
容珩听到白茶的话,脑子里不受控制地想到了一些晋江不允许播放的画面,脸上蓦地一热。
他只能端着茶盏喝了一口来掩饰自己内心的慌乱。
这不是他第二次来孟若虞的闺房,不过想着之前的那一次不美好的经历,容珩那点微妙的情绪也消之殆尽了。
他身上背负得太多,实在是不愿意与孟二有过多的牵扯。
可好像每次都事与愿违。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茶壶里的茶都喝了大半,孟若虞才姗姗来迟。
她仅穿着一件白色绣花的寝衣,发丝湿漉漉的耷拉在她的肩上,浸湿了一小块布料。
青茶把孟若虞送回屋后就很自觉地退了出去。
孟若虞把白色的巾帕交给容珩,浅笑妍妍道:“帮我绞头发。”
说着她就坐到了一旁的贵妃榻上面,顺便理了理裙摆。
这是容珩第一次见未施粉黛的孟二。
或许是刚沐浴完,她的脸蛋绯红绯红的,就像一个熟透的桃子一般,惹人恋爱。
一双眼眸湿漉漉的氤氲着雾气,倒是有种不谙世事的懵懂与清纯。没有了早上那般咄咄逼人,倒也有种不一样的美感。
“嗯?怎么了?”见容珩迟迟没有动手,孟若虞疑惑道。
“怎么不叫青茶她们帮你绞头发?”容珩问。
孟若虞嗔了他一眼,“那我还叫你过来作甚?”
容珩轻叹了一口气,他伸手把她的头发全撩到了一侧,用锦帕包裹住。
他从来没有想到过,他将来会有一天帮一个姑娘家绞头发。
而且诡异的是,他心里面竟然没有那么反感。
但仔细想想,他为孟二做的事情又远不止这些。
他神游天外地想,他这是着魔了吗?
容珩把她的头发来回擦了一遍,然后才分股开始绞干,这样,两个人的距离不可避免的近了起来。
他能闻到孟若虞发丝上的幽香,还有身上散发出来的花香,因为刚沐浴完,所以有些浓郁,但他丝毫不讨厌。
衣衫单薄,从他的角度可以看见孟若虞那若有若无的曲线,玲珑诱人。
他突然觉得房间里面有些热,身体也有些发烫。
孟若虞的头发很黑很长,容珩花了一炷香的时间才把她的头发绞干,然后才用木梳来一一给它梳顺,只不过他也是第一次做这种活,难免没有把握好力度,所以显得有些生疏,把孟若虞的头发扯疼了几次。
等全部弄好后,容珩才放下梳子,“头发已经干了,那我可以走了吧?”
孟若虞坐了起来,顺手从桌上拿了一只簪子把头发简单地挽了一个发髻。
她道:“我可没说让你走。”
说着她就从枕头下拿出了一本话本子,然后丢在了容珩的怀里,“给我念。”
容珩嘴角抽搐,这大晚上的还念话本子,这是什么癖好。
“我那玉佩你何时还我?”容珩问道。
孟若虞似乎是有些困了,她眼里泛着泪光,闻言笑道:“你真那么想要那枚玉佩?”
“那玉佩是我母亲的遗物。”容珩如实道。
“怪不到我看那模样好像有些年头了。”孟若虞躺在贵妃榻上,侧身看着他,“答应做我的裙下之臣,我就把玉佩还给你,怎么样?”
“不可能。”容珩态度强硬,这是事关尊严问题,他不会妥协的。
“要不换一个信物也行,你看看你身上还有什么值钱的物什吗?拿出来瞧一瞧。你放心,只要你跟了我,什么荣华富贵没有?”孟若虞引诱道,“如果以后有些事情你不愿的话,我也不会逼你去做,更不会强迫你。”
容珩眼瞳一缩,他感觉现在的孟二就像一个欺男霸女的流氓,为了逼别人就范,什么乱七八糟的话都往外冒。
“我对做别人男宠没兴趣。”容珩冷冷道。
“那我们签死契,这样你就不是我的男宠了,而是我的下人了,怎么样?”孟若虞想着办法。
“本质上没有什么区别。”容珩头疼,“二姑娘,你就不能去找别人吗?”
“可是别人没你好看啊。”孟若虞一字一顿道。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二姑娘定能遇到比我好看的男子。”
孟若虞脸上的笑意淡了下来,她特别不喜欢不识趣的人,起初矜持一些她是可以理解的,但是矜持过度那就不太好了。
“但至少目前为止,你就是那个人外人,如果以后真有比你好看的再说。当我的男宠有什么不好?荣华富贵,平步青云,这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现在我送给你,你竟然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