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珩把她带回房间后,就离开了。
今天一天,也堆积了一些事务没有处理。
孟若虞躺在床上,虽然身子很累,但她却一点儿也不困。
她垂眸看着掌心,上面的花瓣早已被清理掉,只留下了淡淡的玫瑰香味。
休息了一会,她便起身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
突然,她听到窗户在响。
不一会儿窗户就被打开了一角。
孟若虞倒是不害怕,能从外面的重重包围里偷偷溜进来,武力肯定是在她之上,她担心也没用。
只不过对来的人有些好奇。
很快,外面的人进来了,让孟若虞意外的是,来人竟然是云安。
他穿着一身黑色的夜行衣,温柔道:“二姑娘。”
语气自然到仿佛只是出来散步恰好遇到朋友一样。
“是你。”孟若虞语气淡淡,眼里的惊讶很快就褪去,她小酌了一口茶,道:“倒真是好久不见了。”
“不知道姑娘有想在下吗?”云安很自然的问道,所以不会让人觉得唐突。
孟若虞也非常诚实地回答他:“倒是不会想。”
云安也不在意,他走了过去,一点也不局促地坐到了孟若虞的旁边,自顾自地给自己倒了一杯茶,顺便再帮孟若虞的茶杯里续上一些茶,“在下想救姑娘出去,不知姑娘可否愿意?”
孟若虞不答,谁知道是不是刚从一个金丝笼里出来转头又掉进了狼窝呢。
云安挑眉,有些了然:“二姑娘这是不相信在下?”
“不信。”孟若虞笑意盈盈看着他,他其实跟容珩一样,非常危险。
她可不愿意再招惹了。
“难道姑娘不想离开这儿吗?”云安问她。
“当然想啊。”她并没有说假话。
虽然那么多年她未曾出过京城,但她骨子里却是十分向往自由的,毕竟谁都不愿意像鸟儿被关起来。
“想,那为何不信在下这一次呢?在下对二姑娘可是一片赤忱之心。”云安声音低哑,眼神忧伤,好似孟若虞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一样。
“可你说得再多,我都没法相信你。”孟若虞脸上依旧挂着笑容。她又不傻,虽然她不反感云安,抛却身份来一次露水情缘也未尝不可,但是一旦牵扯上情事以外的事情,那就太扫兴了。
“听着姑娘的话,在下非常难过。”云安看着她,颇有些“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的感觉。
孟若虞双手撑着下巴,“唔……你救我出去,是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或者说……你想达成什么目的?”
云安苦笑:“就不能是单纯的心悦姑娘吗?”
“单纯心悦我?这个笑话还挺好笑的。”孟若虞挑了挑眉,说了会话后,她便有些精神不济,于是道:“既然茶已经喝完了,就走吧,不然晚了,就会被人发现。”
云安眉梢有了些笑意,“你在担心我?”
孟若虞摇头,“只是这大晚上的,打打杀杀不太好。”
就算是云安武功高强,但外面那些黑衣人可不是吃素的。
“姑娘可真是无情啊。”云安站了起来,还是有些不甘心,“真不跟我走?”
“不跟。”孟若虞转了转手腕的镯子,突然笑了笑,“好像有人来了。”
话音刚落,外面簌簌的声音响起。
云安有些懊恼地摇摇头,“啧啧啧,看来真被人发现了,真是的。”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他脸上却是风轻云淡,像是丝毫不把外面那些人放在眼里。
门被打开,竹桃走了进来,她后面站着许多的黑衣人,手上拿着长剑,眼神冰冷又嗜血。
竹桃客气的伸手一引,“云安公子,请。”
云安走了过去,到门口的时候,才回头看着孟若虞,道:“等我。”
声音低沉宛如情人般地呢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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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容珩的死士众多,但云安也有外应,不然他也不可能单枪匹马地闯进来。
“主子。”一个黑衣人上前,他的左额角上有一个诡异而又复杂的纹案。
云安看向被层层叠叠的树枝遮挡着的小院,轻笑了声,说道:“你说我下次过来,二姑娘会不会跟我走?”
“会。”黑衣人斩钉截铁回答,“只要孟二姑娘跟您一走,那容珩定然会丢掉半数的势力。”
谁让他有了软肋呢。
云安不置一词。
“主子,那咱们接下来要怎么办?”黑衣人问道。
“等。”
“等?”黑衣人有些迷茫。
“等大军凯旋。”云安意味不明地笑道,“如果他们被上天眷顾的话。”
云安轻功极强,他要想跑,没人拦得住他。
容珩与他过过招,自然知道,不过容珩想留他下来,也不是没有办法。
“他们往哪去了?”容珩取下猎鹰脚上的密信,如果有紧急的情况一般都会使用猎鹰来传递消息。
“回公子,他们往西南方向跑了。”竹桃如实禀告。
容珩把纸条上的内容扫了一遍,然后丢进了炭盆里。
“奴婢发现他身边的人额头上都有纹案,而且还擅毒。”
“擅毒?”容珩冷笑,“这倒是有趣了。”
他之前不去动云安是因为他觉得云安不会影响他接下来的计划。
可他千不该万不该去打孟二的主意。
“公子,要跟上他们吗?”竹桃说道。
“不急,他能来第一次,就能来第二次。”容珩沉思半晌才道,“下去吧。”
“是。”
竹桃出去后,狄老便过来了,他这几天一直忙活闻老将军的事,所以刚刚才听说容珩把孟二给带到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