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没事了,就是刚刚闻到肉脯的味道,突然有点……恶心。”漼时宜道,“现下已经好了,我说没事你不信,那你就给我诊诊吧,莫要劳烦军医了。”
周生辰看了看漼时宜的气色,似乎真的没什么事,于是握住漼时宜的手腕,笑了笑,“请我诊脉,可是要付诊金的。”
“好啊,”漼时宜笑笑,在周生辰的唇角落了个吻,“诊金可够了?”
“勉强。”周生辰笑着,将手指轻轻地搭在了漼时宜的腕上。
漼时宜将下巴搭在周生辰的肩上,看着他清俊的脸庞,只见那带了笑意的嘴角,笑容渐渐地消失了。
周生辰的表情便得有些僵硬,眉头也紧紧地蹙起。
“怎么了?”漼时宜被周生辰的表情给吓到了,自己不会真的得了什么病吧。
周生辰突然转过头来直直地盯着她,漼时宜被他看得越来越心慌,“我真的病了?”
周生辰不说话,将手指离开了漼时宜的手腕,深吸了一口气,再次搭了上来。
漼时宜被他弄得紧张起来,心也开始不规则地跳着。
又过了一阵子,周生辰猛地站起身,“你等我一下。”说罢急匆匆地向外跑去。
“军医——”
漼时宜听到账外响起周生辰焦急的声音。
军医很快就到了,身后跟着不明所以但是看起来也很着急的凤俏和萧晏,军医连衣裳都没穿整齐,看起来似乎是被周生辰从被窝里给拽出来的,三步并作两步地来到床前,来不及擦额头上的汗,来不及喘匀自己的气息,便开始给漼时宜诊脉。
一屋子人都屏住呼吸地看着军医。
只见军医闭着眼睛,缓缓睁开,然后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来。
漼时宜有点放心了,看样子自己的病倒也不是药石无救。
只见军医站起身来,向后退了一步,朝着周生辰深深地一礼,“恭喜殿下,王妃有孕了。”
漼时宜的脑子有一瞬的空白,在凤俏惊喜的呼声中,她才缓缓地反应过来,然后她朝着周生辰看去。
周生辰一直在看着她,他的嘴角微微扬起,弧度带着细微的颤抖,他的眼中,晶亮莹润。
王军自雁门关折返西州,原本不出五日的路程走了整整七日。
脚程虽慢,但是大家都喜滋滋的,因为南辰王府有了天大的喜讯,带来着天大喜讯的人,路上有点嗜睡,所以马车走得慢,生怕颠簸了王妃的好梦。
到第七日,车马终于到了西州城外。
“时宜,醒醒,我们该进城了。”周生辰摩挲着枕在他腿上的漼时宜的发鬓,有些不忍心地唤醒她。
“嗯……”漼时宜应了一声,慵懒的鼻音透出可爱的娇憨来,然后坐了起来,“到家了吗?”
“到家了。”周生辰柔声道。
漼时宜掀开马车的窗帘向外张望着,“那不是未央宫吗?”
“是。”周生辰循着她的目光望去。
“那里面,有我们的秘密。”漼时宜撑着腮,看着未央宫的宫门。
“不,”周生辰在漼时宜身后将她抱住,轻声道:
“那早已经不是秘密了。”
周生辰爱慕漼时宜,天下皆知。
怎会是秘密。
小南辰王与南辰王妃,伉俪情深,举案齐眉,白头偕老。
怎会是秘密……
尾声
星轮几巡,斗转瞬息,人间三十年,天宫三旬过。
遥远的仙宫,传来一阵闷长的钟鸣,正与司禄星君对弈的司命星君,拈着棋子的手一顿,二人相视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