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栗静静听她叙述。
顾洵九岁的时候,养过一只通体雪白的兔子。
喜欢到每天做的最多的事,就是蹲在笼子旁边,看兔子吃菜叶。
孩子这样特殊的举动,必然会惊动家长。顾父得知后,将他叫到院子里,当着他的面,揪着兔子耳朵,把活物拎到空中。
兔子的四条腿无力地在空中蹬,眼睛被迫对着自己的主人。
小顾洵眼里都是泪,哀求顾父放过它。
顾父却越来越兴奋,他扣住小顾洵的下巴,癫狂地说:“你养它有什么用呢?你看啊,我揪着它的耳朵,它动都动不了一下!”
小顾洵跪在他面前,拽着顾父的裤脚无声地哭:“求你……放过它。”
他一下一下,重重把头磕在地上,脸上额头都是灰尘,“我会努力学习的,你说什么我去做,你别伤害它……!”
“顾洵,抬头。”
小顾洵还在拼命给他磕头。
顾父一脚踢开他,正中他胸口:“我让你抬头,听不到吗?!”
小顾洵被踹得打了个滚,手背重重嗑在院子台阶中,他捂着疼痛的胸口,咳嗽着爬起来,按照顾父说的,抬起头。
“你看它这副任人宰割的样子,你想变成这样吗!说啊!你想变成这样吗!”
小顾洵一个劲儿摇头。
他想救下它,除了这只兔子,再也没有人可以陪着他了。
看出孩子眼里的渴望,顾父很满意,他招招手,喊来管家,让他去厨房烧水。
小顾洵呆呆地看着管家离开的方向,胸口还在闷闷地疼,低声问顾父:“爸、爸……你能放了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