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顾洵的声音戛然而止,随后头发被揪住,被迫仰头和顾父直视,他又问一遍:“说啊,有你的什么?”
小顾洵艰难开口:“兔子……兔子糖画。”
小孩子喜欢的东西都很奇怪。顾父信了,松开手,让管家带走那只兔子。
小顾洵打开管家的手:“你别碰它!”
“十三,”管家蹲下来,说道,“它现在半死不活,更难受。”
小顾洵愣住,支撑的双腿失去力量,重重跌坐在地。
管家拎走那只兔子,去了厨房。
晚饭时分,桌上的荤菜第一次摆得离小顾洵这么近,顾父笑眯眯地给他夹了一块肉:“快吃,补补身体。”
小顾洵盯着碗里那块肉,木讷地问:“这是什么。”
“就是那只兔子啊顾洵,你忘记了吗?”顾父往嘴里塞了块肉,点点头,“厨子手艺越来越好了。”
闻着这味道,小顾洵觉得反胃,推开碗冲到厕所,止不住开始干呕。
顾父冷哼一声:“不吃是吧?那这辈子就都别吃了。”
小顾洵又被关进禁闭室。
这里只有一个小小的窗户,朝南。
没有灯,没有暖气,没有床……只是孤零零一个房间,到晚上更冷,小顾洵只能缩在角落,把自己抱紧,手心里紧紧攥着一个卡子,他哭不出来。
眼泪已经流干了。
以顾父的性格,他不把那盘兔肉吃下去,绝不会罢休。
他不会吃,谁会吃自己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