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不知悔改的东西，你把生死都想的太容易了。”又是猛力的一下，陆千帆扔了断掉的桦树条，重新换上一根新的。

陆千帆失望，他以为陆川会懊悔内疚，可是没有，他的那点小心思就只纠结在老爸到底是更在乎他还是更在乎程斯语。本来手心手背都是肉，陆千帆自问一生坦坦荡荡，却惟独对陆川母子有所亏欠。这次的事情实在是委屈了程斯语，就算是程家父子不说什么甚至坦然原谅，身为父亲的陆千帆也必须替儿子给人家一个交代。只是陆川还太年轻太幼稚，他还远不明白这样直戳人心的嫌隙只用一点点皮肉之苦来弥补，是多么小的代价。

房间内，埋头伏案的程青川打了第n个喷嚏之后突然觉得不对劲儿，师兄怎么会在这时候丢下他一个人呢？一定是去找陆川算账了！当他急忙跑到陆川房间却只看到空荡荡的屋子时，脑海里回想起师兄站在窗前的眼神。

顺着窗口望去，是一片让他脊背发凉身后哆嗦的白桦林。

小子，这回你可要吃苦头了。

毫不犹豫地，程青川还是火速前去营救。在白桦林里找到师兄和陆川时，眼前人的狼狈伤痕和因为寒冷而发紫的嘴唇还是让他触目惊心，以及心疼。

“师兄够了！不要再打了，他受不了的……”程青川上前来拽住了陆千帆手里的桦树条，“有什么事情我们回家再说，他以后会懂事、会改的！”

“程爸……”陆川几乎是爬到程青川脚下，完全卸下了在陆千帆面前不曾褪去的伪装，“程爸我错了，我好冷，好疼……求你救我……”

“师兄！求您了！”程青川好说歹说没效果，看着劈头盖脸依旧不断落下的重责，心一横跟着一起跪在了陆千帆面前。

“青川你干什么，你起来！你的膝盖不能受凉不知道吗，起来！”陆千帆手里的东西自然落下，伸手想扶起他的小师弟。

“师兄，这么冷小川会生病的，他不是真的想害小语，我向您保证！”程青川眼神坚毅。

“你凭什么保证？我的儿子我都保证不了，让他残害兄长，不受

点教训以后岂不是要杀人放火？”陆千帆怒从心起。

“是我看着长大的孩子呀……他是任性了些，可怎么会故意做害人的坏事……师兄要是生气，就该追究我教导无方。”程青川原本的一点点生气都被陆川满身伤痕的可怜相给心疼的无影无踪了，他知道陆川从小在妈妈身边养得娇气了些，今天这样已经足够给他个教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