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缘向来不是一个强求他人之人,只是关乎到淮安的安危,他……有点着急。

一道清脆的铃儿声响打断了罗缘的思绪,他抬首间看见老板娘抬起脚,脚踝上的银色脚链叮铃作响,另一手高高举起,笑道:“既然如此,诸位不如好生享受享受我们这儿新来两位美人儿的舞姿可好?”

“好好好!”

“新来的美人?”

“人美不美?不美我可不敢啊!”

“老板娘,你说是你那新来的两位美人美还是你自个儿美啊?”

人群纷纷叫嚣着,甚至又不少壮汉大口大口的喝着酒,醉眼朦胧的望着老板娘,眼底带着隐晦欲念。

老板娘视而不见,俏皮的眨了眨眼睛:“我这儿的美人自是绝美,只是比之奴家嘛……嘻嘻,奴家只能说,萝卜青菜各有所爱~”

这话说得不少男子噗的一声喷了口中的酒水,也有不少男子哄笑,有带着善意、带着情/色、带着隐晦、也有带着深沉。

人群密集,罗缘也是其中之一。

他或许是人群之中的一抹平淡的色彩,哪怕是心知肚明,哪怕是抱着众人皆醉我独醒的心态,他依旧如同浮萍般随着喧闹的波浪摇晃着,随着画布的涂抹与勾画而化作万千色彩之中的一个,身陷万丈红尘之中,挣不得离不去走不了。

罗缘闭上眼睛,不自觉的念起了清心咒。

他寻了这么久,寻了这么久。

总归会寻到的。

“叮铃。”

一声脆响忽如一夜春风细雨浇落在青年焦躁的内心之上,将浓浆喷发的火山浇灭,一滴一滴落在上面,蒸腾起雾,盈盈缭绕将他的心口包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