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她各种嘲讽阮千雪,但武技这一块始终是她的死穴。各式剑招她早已烂熟于心,可拿上剑手抖得跟抽风似的,使不出来也是白搭。
这让她总感觉自己在阮千雪面前矮了一头。
不过她和阮千雪吵得再凶,阮千雪也从不会拿这点做文章,倒是让童瑶寻常都感受不到这份差距。
也就这个时候,她看阮千雪顺眼些。
可每次亲眼见到这份差距,还是让人心生向往又绝望。
童瑶愤愤扔了块肉片进嘴,看见她哥占了上风又是一阵叫好——
对,教训她!干得漂亮!
可没过多久,境况急转之下——
阮千雪招式向来大开大阖,明明算得上奇诡的鞭子愣是被她用出了一种堂正的风范,偏偏威力不俗,也算走出了一条新路。
童双与她相识已久,对她的门路极为清楚。
而在这种氛围下切磋,他心神放松,压根没预料到他看着长大的妹妹,早已在这段未见的时光里获得了长足的进步……
在看见阮千雪招式突变,打了童双一个措手不及,直接用鞭子缠住他的脖子时,童瑶惊得嘴里的肉都掉了。
旁边蓦地传来一声激动地大吼:“好!干得漂亮!”
宴安歌正为阮千雪这神来一笔喝彩,突然察觉到一股凉飕飕的视线。
她侧头就见童瑶正斜眼看着她,颇有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
宴安歌有些懵:怎、怎么了?
阮千柔拍了拍她的肩,悄悄做着口型道:羞恼着呢,别理她。
这种说悄悄话的感觉极大地取悦了宴安歌,让她笑眯了眼。她听话得小脑袋直点,转瞬将那点疑惑抛到脑后,夹起一块肉片喂到阮千柔嘴边,开始她喜欢的投喂大业。
童双对自己输了一筹也是颇为错愕。
这其中固然有自己大意的成分,但不得不说,阮千雪最后那一招刚柔并济又出其不意,着实让人惊喜。
“是我输了。”他坦然笑道,“千雪……”
“那你什么时候娶我?”阮千雪收回鞭子,比他更坦然地问道。
童双正想夸她两句呢,闻言一愣:这跟娶她有什么关系?
阮千雪眉头一皱,“你忘了吗?十年前,你说我要嫁给你,得等我打得过你。刚刚你认输了。”
“十年前”,听到这个时间限定,童双眉头一皱。
不会他年少轻狂时真做出过什么许诺吧?
待仔细搜索了一番记忆,一贯稳重可靠的童大哥捂住了脸,难得露出一丝窘迫。
十年前,阮千柔和童瑶正因为那场乌龙双双受伤,正在风老处秘密医治静养。而阮千雪又因为相信自家父兄的话与阮千柔闹掰,跟他们兄妹也几乎断了联系。
在这样的前提下,也不知道这姑娘怎么想的,突然跑来说要嫁给他。
彼时童双正得知童瑶的手留下那样的隐患,一腔郁气无处宣泄,只能在练武台上挥洒汗水。
偏偏阮千雪再三纠缠,屡屡在他练武时打扰他。
童双初时还好声好气,可打扰多了,他那时年轻气盛,远没有现在的定力修养,顿时火冒三丈地将人拎上比武台,好好修理了一通。
末了,还留下一句:想嫁给他?等有实力打败他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