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中思绪万千也不过一霎时间,阮千柔想到这里,思维一顿。
不、不对,安安还在等她,她还要带她离开这里,带她回家,怎么能死在这里?
哪怕还有一口气,还有一口气也要拼下去……
阮千柔蓦地睁开眼,脖子上一阵阵刺痛传来,可自己还没死。
还没死?
她挣扎着坐起身,才发现刚刚袭击她的另一头凶兽蹲坐在不远处看着她。
见她起身,“嗷呜”一声叫唤,灰溜溜地夹着尾巴跳入丛林消失不见。
这是……怎么回事?
阮千柔撑着站了起来,脑袋一阵阵眩晕。
她摸向脖颈,颈间刺痛,多了几个血淋淋的齿洞,好在不深,没有伤到动脉。
转身,之前那头凶兽倒在地上,还没断气。
见到阮千柔靠近,它瑟缩着,有气无力地低低叫唤着。
它在害怕?
但应该不是因为自己伤它而害怕。
像这些本性凶残的凶兽,哪怕是濒死,怕也只想咬下她一块肉来。
它在怕什么?
眩晕感愈发沉重,阮千柔没有再多心力细想。
她手放下,正要捡起掉在一边的剑,动作稍剧,脖颈处的鲜血又涌了出来。
垂死的凶兽叫得更弱了。
阮千柔想起刚刚另一头明明袭击成功却放弃到嘴食物跑开的凶兽,若有所思。
她抬手沾染了脖颈处的鲜血靠近凶兽,凶兽“呜呜”叫唤着,恐惧臣服之态明显。
果然是怕她的血吗?
阮千柔皱了皱眉,抬手将手上的鲜血抹在它撕裂的肚皮上。
“谢谢你告诉我这个信息,接下来是生是死,看天意吧。”
凶兽看着她呜咽了一声,气息缓和下来。
阮千柔摇了摇头,拄着剑,一步步挪到宴安歌所在的草丛中。
“我回来了,你睡得可真香。”
她捏了捏宴安歌的鼻子,想扶她起来,可腿脚完全没有力气。
天已渐渐黑了,四处兽吼声此起彼伏。
阮千柔心下着急,她现在的状态完全不可能再对付第二头凶兽。
虽然这两头似乎怕她的血,但若是有不怕的呢?
正想着,一旁倒地的凶兽摇摇晃晃走了过来。
阮千柔心下警觉,有些后悔刚刚是不是不该一时心软。
但凶兽并没有攻击之意,它低低唤了一声,刚刚跑走的那只凶兽又跳了出来。
它走到阮千柔身边,示好地低头轻轻撞了撞她。
阮千柔霎时明白它的意思。
她转头看了宴安歌一眼,咬了咬牙,将宴安歌扶上它的背。
连日来的心神俱疲,服药后的虚弱无力,初醒时的惊惶不安,加上这长时间奔波劳累和刚刚战斗的消耗让阮千柔也终于支撑不住。
她跟在凶兽身后,刚走两步,眼前一黑栽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