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广珩抓着药瓶子的手一顿,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急切拉着自己求答案的侄儿,“宴儿,你难道没收到我给你的信?”
“什么信?”,谢时宴下意识的问,随后看到自家二叔的表情,心下猛地了然,“二叔,我跟父亲在西北的日子,过的日日胆战心惊,跟京都早就断了联系……”,所以不要说信,就是一根毫毛,他也没有收到过。
侄儿这个模样,谢广珩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只不住的叹气。
“唉!宴儿,兴许这就是命啊孩子!不过说来也是余氏那孩子幸运,若不是有当日你祖母继母的那一出,眼下余氏想必也跟你祖母她们待在隔壁的女监,而不是如眼下这般,还能给咱们送药送食……”
若不是如此,自家侄儿眼下恐怕是……所以说,这都是命,是天意啊!
是命吗?谢时宴不知道。
他只知道,锦绣堆里,人心是黑是白,血是冷是热,面是奸是忠,自己看不真切;
落魄地中,人心是白是黑,血是热是冷,面是忠是奸,他才深有体会;
如那曾经与他们谢家关系密切的亲朋好友,姻亲故旧;
如自己根本不喜却一心要嫁自己,不惜为妾的所谓表妹们;
如那个曾经在自己眼里没了脊梁,木楞,惶恐,还一直把自己关在自己的世界,始终走出不来的——妻;
两相对比,谢时宴竟觉得自己是那般的好笑。
若有机会,若谢家侥幸躲过此劫,若他谢时宴还有命在……
他保证,但凭今日一份情,从今往后,他绝不跟从前那般对她冷漠,对她相敬如宾,自己会跟她对影成双,成为她的臂膀她的山。
爱她、重她、护她、宠她,免她惊,免她苦,免她无枝可依,免她四下流离……
于梵梵:呵呵,我谢谢您嘞!都是些什么鬼?
内心强大坚韧如谢时宴,虽重伤在身,虽没请大夫,这货却还凭着自身的毅力,凭借高深的武功,加之本身身体素质不错,硬靠着于梵梵为自家崽儿准备的这些药强撑了过来,没挂掉不说,还靠着马大田源源不断偷渡进来的物资与药品,一日日的恢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