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渔的胸口像是压了一块巨石,异常沉重。上车后,他一路咬紧牙关,直到车子驶出姜家那片区域,才稍稍缓过来。
一侧头,再次对上了裴烈的目光。
姜渔勉强挤出一个笑:“谢谢。”
今天要不是裴烈,他还不知道要被姜布才关多久。
裴烈的唇线紧紧抿着,视线下移,停在了姜渔青紫的膝盖上。
姜渔不自觉地动了下腿,想把短裤往下拉,遮住膝盖上的伤,仿佛这样就能当屈辱下跪的那一幕没有发生。
但怎么可能遮得住?
自欺欺人罢了。
他自嘲地笑了笑,对裴烈说:“你看见了吧?我在姜家,真的一点容身之地也没有。”
裴烈保持一贯的沉默,面容冷峻地像一尊没有温度的雕塑。
他当然知道。不仅如此,姜渔在医院被人换药的事,秦远也查到了。至于姜渔到底是不是吞安眠药割腕自杀,裴烈心里也一直存疑。
这就是为什么在看到姜渔被姜丞带走后,他没有丝毫犹豫地跟了上去。
姜渔对他有大用处,绝对不能出事。
车内的沉闷气氛让姜渔很不舒服。他扯着t恤领口扇风,缓解心里的烦躁,想到了什么,又对裴烈说:“谢谢。”
同样的两个字,这一次,裴烈的一侧眉梢微不可见地挑了一下。
姜渔舔了舔发干的嘴唇,一上午没喝水,声音也有些发涩:“我明白你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