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就这样吧!

只是,她心里还有些许涩然。答应了会嫁给他,终究又还是食言了。

她垂眸,刚想往前走出一步,就被一旁的沈时寒拉住手腕。

他上前,将楚宁往身后一掩,漠然道:“陛下实是误会了,她并非清远公主。”

目光移向画像,他又道:“众臣皆知,已故先太后自半年前便开始有了梦魇的症状,时常会分不清身边的人。往常将禁军认成是先帝的情况也是有的。这幅画,想必是太后思女心切,妄把下官带去的人当成了清远公主时所画,当不得真。”

“当不得真?”萧衍似是听到了什么玩笑话,他冷笑一声,问沈时寒,“贵国太后亲笔所作都当不得真,丞相大人可真是如传闻中所言,权势滔天。”

他又问,“那沈大人便当着众臣的面说一说,谁的话才可以当真?沈大人的吗?”

“自然不是。”沈时寒神色如常,淡淡道:“先帝在世时,便曾为清远公主作画,现下正放于宗正寺内。她是不是清远公主,去宗正寺取画一观便知。”

奉天殿外闹得这么剑拔弩张,连楚朝也闻讯赶了过来,刚行至墀台下就听见此话。

那张无脸画像是他亲眼所见,无脸焉能识人?

楚朝不知沈时寒私底下又在整什么幺蛾子,但却没有缘由的相信他。

当了近一月的天子,他现下已然得心应手了,场面话亦是说的极好,“景国天子莫急,沈爱卿说的不无道理。我们便去宗正寺看看,是不是清远公主朕也很是好奇。毕竟皇室血脉,亦是朕的亲姊,怎能流落宫外。”

陛下都发了话,大臣们也不好离去,于是一众人乌泱泱地便往宗正寺去了。

宗正寺卿何曾见过这样大的阵势,一时腿都有些软了,忙不迭得吩咐人将画像取来。

卷轴展开,画像上画着的确是个美人。

清丽温婉,尤其盈盈一笑,好看的眉眼弯成一道新月,甚是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