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半年后,母亲突然冲进我的博雅院,趁我上学堂的间隙,二话不说绑了我身边的一个二等丫头,我记得,她叫碧桃,一个不怎么安分的丫头。
平日里她那些穿衣打扮的小心思,我并非不知道,毕竟她那红配绿的品味,让人想忽视都难。
我故意不理会她,依旧冷冷的对待她一次次的可笑行径,望她能及时醒悟悔改,否则被母亲知晓,只怕没她好果子吃。
可这丫头却蠢出了我的意料,竟然偷偷的给我塞荷包。鸳鸯戏水,呵,就算真的是鸳鸯成对,也不是同她这个丫头,真真是,不守规矩,不知分寸。
我没有接荷包,反而训斥了她一番,若再不知悔改,当心丢了性命。
不曾想,这一幕,却恰好被母亲身边的大丫头看到。
等我下学回到博雅院时,红杏红着眼对我说,
少爷,碧桃,碧桃被夫人发卖了。
我长叹一声,自作孽,不可活。
碧桃被发卖后不久,母亲便提了子规来我身边。
只是……,我有那么吓人吗?
整整一年,她都极力的降低在我面前的存在感,常常三五天不见她的身影。
唉,果然是个胆小的笨丫头,只怕是被碧桃的事吓出了阴影。
等到红杏出府,没有了勤快朴实的红杏给她顶着,我想,这下她终于不能像个乌龟一样缩着了吧。
可没想到,这丫头居然能让张生和张妈妈无怨无尤的帮她干活,她常常连我的屋子都不进。
我感到好笑不已,这丫头,怎么胆子这么小。
算了,小丫头而已,随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