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出去,斩腿!”呼延炅脸色早就在时非晚跪下前的一刻便彻底黑了。
他也不知何时来到的时非晚跟前,桌上的画竟被他瞬间提了起来。眼往画上落了一眼后,想也没想便怒沉沉的下了一令。
既要留着人画图,剁手自然不可!
那便斩腿!
“元帅饶命,元帅饶命……”时非晚忙装模做样的求饶。
她面上汗滚滚,一副惊恐懊恼之状。
只心底,此刻翻滚起的,实则是比面上所现更大的惊涛骇浪:这进寨后她的一切表现,自都是演的。从一开始被带来,她不刻意动手现实力,就是在演了。可刚刚,那瞬间的失神,却并非演。
她是真丢了那么会儿神!
时非晚懊恼不已!她鲜少有这样的反应。可……可她哪里能想到,那画中的女子,竟会是自己呢!
那分明是与呼延炅在潞州城内交手那一晚上的自己!
可这个男人,为什么要画她?
桌上彩墨未干,画应该就是今天画好的。这书房又是呼延炅在用,又处在这样的山匪寨中,那么显然……画是呼延炅自己画的。
画中女子,细至发丝分明,分明是细绘而成。
还不是为了记住仇人长相时的粗略一画!
那是精画!
“带出去,斩腿!”呼延炅果然够残戾狠毒,不听半分求饶,冷飕飕的一甩袖,语气中是完全容不得抗拒的威严。
是个大冷人!而且,他的冷与岑隐的冷不同。岑隐冷在疏离漠视,冷在不屑一顾。而这位,冷在真正的无情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