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崔兴言,我的脚好痛。”
“嗯。”
崔兴言心想,真是作孽啊。
老乡贤既然已经答应收场,自然不会再有人来找卞大成的麻烦。男人低垂着头靠在门口,门沿上破旧的白色挽联在微风中又多了几道裂纹,他见沈路二人来后立刻直起身子,下意识地看向巷尾,表情微怔:“只有你们两个过来吗?”
“这话听起来好像您在期待什么人过来一样。”沈蕴笑道。
卞大成喉头一滞。
沈蕴将面具递给他:“您这副面具做得真好,比其他人做的那副好多了,只要戴上,就是白鹿大仙的派头。”
男人不置可否地笑笑:“大伙都信了吗?”
沈蕴的计划实在简单粗暴,他当时并不信仅凭几个少年修士的故弄玄虚,就能在不叫城内百姓惊慌的前提下终止社集。但此刻巷外火树银花,暮色里粉杏飞扬已明确的告诉他,眼前的少年确做到了。
“信了。因为不管是这二十七年来的祭祀大戏,还是我演的这一出飞升戏,其实都没有什么差别,人们只是需要相信一场戏罢了。”沈蕴扬眉道,“至于其他不相信我这场戏的人,我也用了一点其他的办法让他们闭紧了嘴。”
沈蕴看着他,“说起来,也要多亏了白鹿大仙的神力相助。”既然龙王在卞大成这里如此自称,沈蕴也不打算去拆穿这一出“戏”,何必叫人戏散梦醒。
“我的确见到白鹿大仙了,”沈蕴径直道,“不过是他的化身。”
“他……”卞大成捏着面具的手指微微发抖,“他说了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