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州贡院十几年来被这群地头蛇盘着,被权贵们勾着,寻常贫苦考生根本没有翻身的机会。直到今日,总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可他的女孩却还没醒。
阿弗就那么沉沉地睡着,真的是累极了,把之前彻夜难眠的时光一股脑儿都给补回来。
他就在旁边守着她,拥着她,衣不解带地照顾着,听着她的呼吸从一开始的散乱微弱一点一点地均匀、安静。
赵槃将那块红线冰玉穿了根长绳,挂在了她的脖子上。
这是她之前跟他要过的。他都给她。
……
浑浑噩噩中,阿弗听到了一阵极好的箫声,静水长流,不绝如缕,让她的意识逐渐恢复过来。
缓缓地,她睁开了沉重的眼皮。
月色如雾,赵槃伫立在窗边,长身玉立,吹着一只翠沉沉的玉箫。
夜晚没有点蜡烛。斑驳的树影透过窗棂照在他的侧颜上,隐匿了他的神色。
一曲终了。
赵槃朝她走了过来,凉凉的手背滑过她的鬓边,“醒了?”
阿弗脑子还有些不清楚,傻愣愣地看着面前男人的剪影。
昏迷前,她对他又哭又闹,甚至还直呼他大名的记忆一时涌上心头。
实在是太不合规矩了。
他……没生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