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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即将触及的时候,最后还是没敢,改捏为弹,弹了一下她的额头。

“哎哟!”

纪棠捂住额角,不疼,她揉了两下放下手,也不瞅他了,笑嘻嘻背着手跳一步走到前面去,步履还是一如既往的活力轻快。

至于赵徵的问题,她装没听见。

看破不说破,说破这不就提醒他想起那些东西吗?

“我到了。”

她回头,翘着唇角说声晚安,然后“哐当”一声关上房门,听到她拧帕子抹脸的声音,然后“笃笃”蹬掉两只靴子,爬上床躺倒就睡下了。

赵徵一直站着,侧耳倾听,直到她睡下了,又站了片刻,才肯转身回了主院。

书房还亮着灯,刚才商量分析写下的一张纸烧成灰还放在炭盆了。

得令匆匆赶来的陈达已侯在书房门外。

赵徵令他:“全力协助柴义,不得有误。”

“是!”

陈达锵声应是,立即退下去找柴义。

赵徵立在烛台侧,敛目。

侯忠嗣。

他真的有问题吗?

……

赵徵纪棠安排好这事之后,接着就忙碌起其他来了。

这时候明面上的大事要事也好多。

赵徵早早就决定回归后即对山南用兵,他这边一边不着痕迹整军,一边加遣哨探潜往选中的陂州搜集情报,密锣紧鼓筹备战事当中。

而这时候的山南,却有了异动。

山南第二大军阀、坐拥稷黎代增四州的安南王扈伯彰同时派出他已成年的三个儿子分别前往茂陵安三州去拜访太守万瑒、屈盛康以及安州王庞都。

除了儿子外,扈伯彰还写了五六封信命心腹送往其余各州。

这都是冯塬的功劳。

早在赵宸在陂州西岭飞鸽传书给冯塬的时候,赵徵纪棠就察觉冯塬似乎在山南,后来查证了这一点。

于是两人就知道,冯塬在游说山南军阀联合对抗赵徵。

但现在看事态动静,只怕不仅仅是联合对抗这么简单了,最终甚至有可能会发展到联军合伐。

不得不说,这冯塬是当真了不得。

得到消息之后,赵徵立即按住调动兵马和大宗粮草运输,以防刺激联军结成。

密州军高层气氛一下子就变得紧张了起来。

赵徵对众人道:“小宗多次,不着痕迹。至于诸位,明松暗紧,静观其变,再作后定。”

“得令!!”

自沈鉴云柴兴之下,众人肃然应是。

赵徵环视围坐于议事大厅的文臣武将,视线最后在侯忠嗣身上一定,移开。

议事厅散,赵徵纪棠并肩而行,两人都步履匆匆。

他低声问:“累吗?”

把大宗运输打散,忙活的是负责安排的人,纪棠最近简直忙得飞起。

赵徵虽记挂她,但二来他也忙,想方设法才能多处一会。

纪棠摇摇头,其实还好吧,她就把总调度,辛苦的是底下具体实操的人。

有了沈鉴云后,她真的轻松了不少。

她悄声问:“柴义那边怎么样?”

现在这情况,是与不是,得尽快确定下来!

……

柴义已经把侯忠嗣监视了一个密不透风。

侯忠嗣本人最近吃住都在军营,柴义请示赵徵后,找上了柴兴,通过柴兴的配合,安排人易容伪装,在侯忠嗣寝房外营部中都放满了钉子哨探。

还有侯忠嗣的家眷。

侯忠嗣家眷原在云州,不过由于他跟随赵徵南下密州而侯忠嗣子嗣又单薄的缘故,奉父母命把妻妾都接过来了。现在父母在老家,妻儿在这边。

后赵徵取下上雒甘州,军事力量都尽数压在山南,又跟着大部队转移了过来。

侯家就在上雒城。

柴义不但亲探过侯家,并安排人潜进,里外监视,侯家所有主子都重点盯梢,里头每一个进出的人都仔细跟踪监视,一个不漏一眼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