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烟却依旧没有打理她的打算，反倒是钱晴没有忍住，看了看周围，低声地先向她搭了话：“你当初为什么要爆程霖的料，你如果不爆他的料，卖卖b和周边，不是还能挣不少钱吗？”

“你开站子就是为了赚钱吗？”

安烟一句话将钱晴的问题给堵了回去，网上总是流传的许多，某某粉丝当了站子之后，靠着卖周边，喜提海景房的消息，安烟每次看到也都会一笑置之。

这种粉丝并不是没有，但比起那些认认真真追行程拍图的站姐来说，投入应该比收入更大，机票、酒店、活动现场的票，每一样都是开销，按照她以往的经验，卖b和周边的那点钱甚至连一场活动的门票都补贴不到。

为爱发电。

安烟觉得这四个字大概才是最适合形容有些站姐的。

过了良久，安烟才听到钱晴的回答：“我也不怕跟你说实话，我还真是为了赚钱，自己表弟是偶像，总该走点便利，捞点油水。”

安烟对钱晴突然真挚的回答，感到有些气愤，合着这人似乎不觉得粉丝的爱是爱，在她眼里只是韭菜。

第8章

钱晴突然自顾自地说了下去：“我之前还真是挺讨厌你的，因为你的事情，我站子的粉丝一下子流失了不少，而且我表弟这人我也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之前桃花就满天飞，不过毕竟是我表弟。”

安烟：……

这突如其来的真情告白就竟是怎么一回事？？？

钱晴似乎没有注意到面前的安烟正在眉头微拧，一脸匪夷所思的样子，还在说：“不过我刚才看你的微博发的律师函了，我觉得你做的对，把那些粉丝惯的，之前我不过是没写文案就发了图，就跑过来骂我，说我仗着是亲戚，就做站姐一点不认真……”

安烟见钱晴说得认真，正想着绞尽脑汁要打断钱晴说话，好在谭宜及时带着另一位妹纸来招呼他们去坐车。

谭宜一出现，钱晴又带回了她的墨镜，变成了安烟第一次见她的“老娘很高贵，不要跟我轻易”搭话的样子，让安烟多多少少的有些无语。

倒是谭宜接来的另一个站姐，哦不，对安烟应该来说应该是——站妹。

谭宜新接来的人叫高瑶，只有十八岁，是个刚考进的大学生，穿着一身鹅黄色的连衣裙，一脸热情地和她们打着招呼。

上了商务车，气氛一时安静了下来，高瑶似乎受不了这么沉重的气氛，主动开口向她们搭话，钱晴戴着墨镜没有反应，安烟回头一看，发现钱晴的头东摇西摆，似乎已经睡了过去。

反倒是安烟有一搭没一搭地和高瑶聊着天。

简单交流下来，安烟发现高瑶竟是田之谣的站姐，也就是说，她们一车三个人拍的全是同一个组合的人。

还真是无巧不成书，安烟内心感叹着，就是不知道这是节目组有意为之，还是故意而为。

当高瑶听到他们二人是程霖的站姐的时候，立刻把有点肉乎乎的小脸皱成了一团，似乎有点不太满意。

高瑶也似乎她的反应不太正常，立刻摆手解释道：“我不是对你们有什么意见，只是你们这么一说，我觉得我们可能在现场见过，所以我在回想。”

安烟看见高瑶有些紧张也笑了：“你真要对我们有意见也可以直说，队内粉丝之间不和也挺常见的，不过大家还要一起录节目，还是希望我们能愉快相处。”

听安烟说得这么坦率，倒是高瑶闹了个红脸，她其实心里多多少少对程霖还是有些意见的。

虽然只是个两人组合，但组合人气全在程霖身上，她家宝贝一直都被当做镶边的存在，而且到了程霖粉丝嘴里都说这两人的组合，是程霖在单方面扶贫，虽然高瑶也一直知道不要受那些饭圈发言的影响，但内心总会时不时冒出一些讨厌程霖的念头。

“姐姐，我可以叫你姐姐吧，”高瑶说，“你站子的名字是什么？”

“ice·lg，”安烟尽量克制自己，尽量不让自己带任何感情地说道。

高瑶则是一听到这个名字立刻就用双手捂住了自己的嘴，一脸惊讶地看着安烟：“姐姐，你岂不就是那个之前爆料程霖的那个站姐。”

安烟无动于衷地点了点头，确实是她，但也不是她。

高瑶似乎太过震惊，接下来的全程都安静了下来，只不过安烟还是能感受到身边的人时不时投来偷看的目光，但凡安烟回头对上她的视线，对方就会像只受惊的兔子一样，将头扭到另一边。

这种状况一直持续到了酒店大堂，谭宜带着三人去酒店的柜台登记。

安烟正在打量着酒店大堂高悬于顶的水晶吊灯，感慨着这节目组真有钱，还真是给他们住五星级酒店。

谭宜办完了手续，拿着两张房卡给她们：“你们有两个人住一间房，还有一个人要等下午一个站姐来了，再一起住。具体怎么样，你们自己分吧。”

“我要和安烟住。”

钱晴和高瑶两人异口同声地说道，两人对视了一眼，同时去拿了谭宜手里的房卡，谭宜没有松手，一时，房卡就在三人手中僵持着。

安烟没想到她一时变得这么抢手，觉得这个情况不如她走：“那你们俩住？我可以等另一个站姐来。”

两人又同声同气地说道：“不行！”

安烟看着这两人的对视着的空气中仿佛要冒出电光火石，决定还是以遇事不决，就用石头剪刀布的方法来决定。

结果，钱晴出了石头，高瑶出了布。

高瑶成功获得了和安烟一起住的房卡。

高瑶欢天喜地地一手托着行李，一手勾着安烟的手臂，拉着安烟往电梯走。安烟也有些意外，看刚才高瑶在车上的表现，她还以为高瑶很怕她。

结果一进房间，高瑶对安烟说话的语气都带上了几份崇拜：“姐姐，我跟你说，刚才车上人好多，我都不好意说，你做的事可太帅了，我和我当站姐的其他朋友都可喜欢你了。”

“为什么？”

“虽然讲了你可能不开心，就是程霖做出的事情就是背叛粉丝，”高瑶顿了顿，看了一眼安烟的脸色，“其他站子可能比你还早知道，但是他们都没有说，但你说了，让很多人认清了他的真面目，我觉得很勇敢。如果我拍到了田之谣这样，我可不能保证说脱粉就脱粉。”

面对高瑶的一番话，安烟多少感觉有些受之有愧，毕竟爆料人严格来说，是原来的安烟，换做是她，她也不能保证像原来的安烟那样原地脱粉，这么说来，原来的安烟真的很酷。

两人又简单聊了两句，就各自开始收拾行李，毕竟她们还要在这里住两个晚上。

正当安烟简单收拾好行李，刚坐到床沿想要躺在床上的时候，门铃响了起来，她不情不愿地去开门，发现门外正是谭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