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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老师和祁老师端了两杯水出来给萧若和许嘉言。

萧若觉得可能是因为她的身份,让几个老师对她有点距离,她脸上是礼貌又甜美的笑:“你们以后不要喊我萧总,就喊我萧老师就行。”

单校长:“好好好。”

王老师:“好好好。”

祁老师:“好好好。”

经过协商,许嘉言教语文的时间不变,9点开始,两节语文结束是10点40。因为有些学生下午要跟父母去田里劳作不能来,萧若教的数学就只排了一节课, 11点开始,11点40结束。

九点,42个学生都来了,许嘉言坐在讲台的凳子上,萧若就坐在最后一排听。

想当初,她可没有这种待遇,她不由得看了眼窗外。

很多个周六的上午,她都是躲在那里,偷偷地伸出半个脑袋,看着讲台上,那个温文尔雅,风度翩翩的男人用宛如泉籁的声音念着唐诗古词,用工工整整的华文楷体在黑板上书写着一笔一划。

中午放学,学生们集体起立说完那句:“萧老师,再见”后,许嘉言从最后一排走到讲台。

“辛苦了,萧老师。”

萧若耷拉着脑袋:“你还打趣我。”她原本以为以她的知识量教一帮孩子的小学数学,那还不是易如反掌的事,结果翻车了。

她很受打击:“我是不是教得很差?”

“没有,”许嘉言摸摸她的脑袋:“你教得很好。”

萧若知道他是安慰她,刚刚的40分钟,她紧张地手心直冒汗,说话都有颤音,但下面的学生却都听得很认真,没有一个人笑她。

她挽着许嘉言的胳膊往教室外走:“下次来之前,我要备课。”

“好,我们一起。”

正午的日头烈了,许嘉言问她:“中午我们去祁老师家吃饭,”末了,许嘉言小声说一句:“祁老师问我,你爱吃什么。”

萧若顿住脚,“许嘉言,” 她眉头拧成疙瘩:“你该不会跟祁老师说我爱吃猪大肠吧?”

许嘉言只笑,不说话。

萧若:“……”她用很轻的力道掐他的胳膊,她不要面子的啊!

祁老师的家就在学校的东南方向,沿着茶花地的小道往南走,七八分钟就能到。

萧若看着地里的茶花,突然想到了许嘉言给她画的婚纱手稿图,她扭头看着许嘉言,目光揉了几分暖春的日头进去。

“许嘉言。”

“嗯?”

“谢谢你。”

许嘉言扭头看她,见她眼里有些潮,他顿住脚,“怎么了?”她鲜少跟他说‘谢谢’这个词。

“没怎么,”萧若吸吸鼻子,垂着脸,两手摆弄着他身上的外套纽扣,声音低低的:“就是觉得你太好了。”

许嘉言扶着她的颊,把她的脸抬起来:“有多好?”

萧若扑哧一声笑出来:“我要是个男的,而你是个女的的话,我会把这个天下都送到你面前。”

许嘉言惋惜道:“怎么办,我送不了你这个天下。”

萧若扁扁嘴,食指戳他的心口,说着让她自己都脸红的小情话:“你就是我的天下。”

她说起情话来,一套一套的。

两人到了祁老师家,祁老师还单着身,他做了四个菜,其中就有萧若的最爱。

因为是周末,祁老师提议喝点酒,萧若挺想喝的,不过下午要开车,她忍着酒瘾摆手:“下次吧,下次你到樊城,我请你。”

许嘉言也不喝,没办法,祁老师干脆自己喝。

倒第三杯酒的时候,祁老师的话开始多了,他喊:“萧老师。”

萧若放下筷子,等他说。

“年前,我们书记去你们城里,是谁把他灌倒的,你知道吗?”

萧若皱了下眉,问:“你说蒋薛平?”

祁老师直点头:“对,就是蒋书记。”

萧若看了眼许嘉言,挑了下右眉,“我。”

许嘉言抬头。

祁老师张大嘴巴:“你?”

萧若点头。

那是许嘉言出院的那天晚上,因为他在电话里对她言语冷漠又疏远,萧若就借着应酬喝了很多酒。

许嘉言上次来袅烟镇的时候,校长和祁老师提过这么一嘴,但许嘉言不知道竟然是萧若把书记放倒了,而且祁老师说过,书记酒量很好。

祁老师问:“萧老师,你们那天晚上喝了多少?”他只知道书记酒量好,但不知道书记的酒量好到什么程度。

“也就…”萧若想了想:“一斤多吧。”

一斤多,还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