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瑾夭端着菜走进卧房,迈腿进屋,一眼扫到床上的人,对方像是睡得正熟,气息绵长平稳。

她的神色冷淡,眸底却划过几分促狭,脚“正好”不小心将门踹出响动。

“嘭”的一声响,在安静的屋子里尤为刺耳。

床上的人气息乱了几瞬,随后默默转醒,从床上坐起来。

他似乎还有些迷糊,起床的动作缓慢,只是装不出舒适的姿态,这段表演怎么看着都有些呆板。

瑾夭却是一个捧场的看众,半点也不揭穿,平静地抬眼望过去,声调清冷:“洗漱完,过来吃饭。”

“是。”

她的话毫不意外地获得了一声沉闷的回答,瑾夭的动作没有停顿,自然地收回视线,将两碟菜摆在桌上,又转身出了门,仿佛没有察觉对方偷偷落在她背影上的视线。

卧房很快传来细碎的响动,等她再进屋,这人已经穿戴整齐了。

陆肖杵在屋子的角落,身形如青竹般挺拔,手指却在偷偷收紧,眼底掩藏着些许不知所措。

瑾夭从他旁边走过,饭菜的热气晃过他的鼻尖。

陆肖的观察力极为敏锐,一眼便发现了她被烫红的指尖,胸口像是什么刺了一下,眸中涌起慌乱挣扎。

不擅作主张,不做任何与任务无关的事情……

这是刑堂的七十六种刑具,用鲜血淋漓刻在他骨子里的。

陆肖猛然闭上眼睛,睫毛颤动得厉害。

瑾夭余光扫到他神色的变化,眉头微皱,正要准备快几步放下碟子,去看看他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