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情势紧急,若是叫侍卫瞧见,确实有几分说不清,他顿了顿,俯身躲了进去。

侍卫们押着楚三,瞧见屋中亮着的灯光,犹豫片刻,打头之人去敲屋门:“姑娘,我们抓到一个贼人,昭王府的,您看如何处置?”

画采也被惊动了,匆忙赶了过来,衣带系得都有几分歪斜。

明鸢叹了口气,替她整了整衣带:“我没什么大碍,外头那人是楚侍卫,你等会儿领他下去换身衣服,好生送出去。”

想了想,又道:“对了,等会儿再送身男子的衣服过来。”

画采的面上一红,倒是大大方方应了,也没问明鸢要衣服做什么。确认明鸢没什么大碍,她转身退了下去,自领着楚三更衣去了。

待到外面安静下来,赵浔打开柜门走了出来。明鸢已经换好了衣服,正坐在桌边拿布帛绞头发。

她的半边脸笼在烛火下,杏眸微垂,很是认真的模样。

听到脚步声,她示意赵浔先坐,推了杯热茶过去,想了想,又自柜中取了条薄被:“我让画采去取干衣服了,你且等一会儿。”

她的眉眼间没有一贯的笑意,嗓音也淡淡的,赵浔叹口气,接过锦被,从善如流地披在身上。

锦被软而暖,上头带着股栀子花的香气,披在身上很快便叫人暖和起来,连心头都是一片融融暖意。

赵浔清了清嗓子:“今晚是我们冒昧了,家中没了烛火,想找姑娘借上一些。”

明鸢绞好了头发,“嗯”了一声,抬手去取银梳。

那银梳放得有些远,她刚要站起来些,赵浔已经替她去了过来。

明鸢道了声谢,两人似是心照不宣,谁也没提借烛火怎的借到了她的屋顶,那哄人入睡的歌谣又是怎么回事。

屋中的氛围一时有些尴尬,赵浔端起那杯热茶,想了想,问:“一直亮着烛火,是因为怕雷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