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陈铮铮苦笑:“考试尽是类似于‘16世纪在什么国家出现什么园,17世纪在什么国家出现什么园,18世纪在什么国家出现什么园’,或者,‘文艺复兴谁著《建筑十书》,谁著《建筑四书》,谁著《建筑论》,谁著《五柱式》’这样拷问灵魂的题目。”
纪然听得咯咯笑,说:“也不光死记硬背吧,你们不是还要做建筑模型?那个应该很有意思。”
谁知在纪然看来很有意思的事,大家听了也连连摇头,陆宇说:“做建筑模型,在做精摸前需要先做1:50的推敲模型和1:25的草模,要四处寻觅诸如木板,5好切板,3亚克力这类易缺难借的材料,模型用什么胶粘也有讲究,还要考虑到可能因为墙厚而造成的误差。”
陈铮铮继续说:“这都不算什么,最让人崩溃的,是一个模型往往要经历八次甚至十次的改图、评图,那种最后看到你心血的结晶却很想吐的感觉,你能体会吗?”
其实他们才刚上了四个多月的课,根本还没有开始做建筑模型,陆宇和陈铮铮所说的这些,都是听系里的师哥师姐们传授的经验。
纪然满脸崇拜地听着,一会点头,一会摇头。姚远跟在他们后面,听室友们在纪然面前有意显摆,没有插话。
昆明湖水即将结冰,浅浅的湖蓝上泛一层白霜,平静地嵌在几座造型不一的汉白玉桥下。岸边的芦苇早已枯黄,伴随几声鸦叫,于寒风中显出萧肃的美。
长长的回廊上,纪然走几步,会若不经意地回头看他两眼,生怕他不声不响,会突然消失似得。
毕竟她和陈铮铮他们聊得再欢,来到这里,都是因为他。
姚远于是加快了步子,渐渐走到了她的身侧。
一行人说笑着步上石阶,走进听鹂馆,在大堂里找了张圆桌坐下。
暖气呼呼吹着,大家脱了外套,又喝了口热茶,瞬间还阳。
服务员跟过来问,要哪档套餐,四人套餐288,六人套餐488。快餐按人头算,不单点,上什么菜吃什么菜。
价格虽不算便宜,但在这种景区也算良心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