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然这才发现自己的手臂和腿都麻了,一根根细针扎着无数的毛细血管扩散着,越扎越深,刺得她根本无法动弹。
一种莫名的恐慌情绪迅速蔓延,她无法再继续强装镇定。
出事了,一定是家里出事了。
赶往机场的一路,回国的一路,纪然都在想,究竟出什么事了?
究竟是多么严重的事?
团里的人缄默不语,协调朝方费尽这一番周折,只为了让她提前两天回去。
她越不敢想,越是往最遭里想,难道是为了,见谁的最后一面?
爸爸,还是妈妈?
她无助地将头深埋进胳膊里,生平第一次体会到这种怕到绝望的感觉。舷窗外,飞机进入平流层,夕阳快速下坠,还没来得及抓住它,天已黑了。
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呜呜抽泣起来。
飞机正点落地,晚九点,机场下着小雨,淅淅沥沥,等在机场接她的,是秦伯伯的那辆黑色阿尔法。
司机举着牌子,确认她是纪然,也不说话,帮她将行李拎上车,关门就走。
窗外,城市的灯火在雨水里缩成一点点红色,绿色,黄色,纪然的手指冰凉,扒住驾驶座的后背,哑着嗓子问司机:“叔叔,我家里是出什么事了吗?”
司机茫然地摇了摇头,说:“秦总只让我来接你,别的我也不太清楚。”
不说,都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