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什么好道歉的,为人弟子,你这么做也是应该的。”明锦不计较,见他完全信任自己,不打算再隐瞒,便也不同他矫情,坦荡荡询问:“听你这么一说,你师父定是个响当当的人物,听名讳我应该就能知道!”
江既白压住想要撇起来的嘴角,虽然很不想承认,但还是点了点头,“老师不是旁人,正是主持景元初年变法的内阁首辅、宏图阁大学士程鸿昌。”
“程老!”明锦手一抖,险些握不住笔,“他还尚在人世?”
江既白颔首,倒回摇椅里狠狠啃了口西瓜,“当年老师被贬出京,路上遇袭,恰好我在附近打猎,虽及时将老师救了下来,但他身受重伤,谭先生和天鸣寺主持大师合力才将他从鬼门关前抢回来。”
他没说的是,为了救老师,他掏空了库房里所有珍贵的药材,其中包括一根百年老山参,那是离家时他娘千叮咛万嘱咐要留着保命时用的。
他确实用那根百年老山参保了命,只是保的不是自己的命。因为这根老山参,程大学士伤好后死乞白赖非要做他师父。
“一根百年老山参换一个师父,好像也不算太亏。”江既白叹息,他老爹至今还不知道这档子事呢。
不算太亏?
明锦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他的价值衡量标准了。那可是程大学士啊,堂堂帝师,教你绰绰有余了!
一直以为江既白能有现在的眼界和见识,天资定然占了很大优势。现下知道他背后的老师竟然是程老……嗯,天资就另值得商榷了。
“喂,你这是什么眼神?”江既白察觉到明锦眼神里微妙的变化,直觉不是什么好事。
明锦立刻收敛罪证,岔开他注意力,“这么说,程老被你救下后就一直隐居在天鸣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