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瞒着此事便不会与妾和离了?”她抬眼对上他的视线,忽而又问,“侯爷到底心仪妾什么?无非是相貌皮囊吧?这天下貌美女子何其多,侯爷不如换一个能生养的美娇娘,也好……”
她言及此,才忽然发现此刻沈煜沉静的目光之下,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如同漩涡一般,让她不知不觉没再继续作声。
“世上哪还有可堪与夫人比拟的女郎?”沈煜抬手轻抚她脸颊,指尖轻微发颤几不可察,“我心仪夫人,从不只是相貌。”
更心仪她的睿智和风仪。
出身名门世家,却不自诩高贵,也从不曾像旁的世家子女那般眼高于顶,瞧不起他这样的起于微末之人。
她合该是凤仪天下的,合该做将来新朝的皇后。
姜韫怔了一下,有些慌乱地侧过脸避开了他的手,不知何故觉得他今夜有些不大对劲。
夜里二人上榻入睡,她头疼难忍,翻来覆去睡不着,余光见身边的沈煜动了几下,也再懒得虚情假意地说些什么“打搅他安眠请他见谅”的话了。
却在下一瞬,察觉一双温热的手覆上了她脑袋两侧的太阳穴,轻轻揉弄,动作温柔似水。
“怎么好端端头疼起来?又吹了冷风吗?”他低声问。
姜韫僵着一动不动,不受控制地回想起先时他体贴入微地为她洗发绞发、病榻前喂她汤药时的场景。她一时晃了神,半晌没作声搭理他。
他也不恼,兀自道:“明日去宫里找太医瞧瞧吧。”
她闻言扭过头来望向他,撞进他如水般温和的目光里。
她不过是这几日糟心事太多,心里压的事儿太重,才头疼得睡不好觉。
且此刻在他的按揉之下已然舒服了很多,哪用瞧什么太医?
姜韫当真觉得沈煜自打从姜府出来后便有些怪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