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家四娘搬来的救兵, 是京城姜家二房的姜三郎,她的堂兄。
沈煜自然心知姜韫为何偏要叫人进来对峙,便当即冷声道:“若是想进京告状, 还是免了吧。罢免你的文书想必已然在送来的路上了,老老实实在关东待着,还能省些路费。”
姜韫有些惊讶。他办事的速度未免也太快了些。昨夜的事儿,今日便直接给人撤了职?
宋辉先是被沈煜不冷不淡望过来的那一眼给吓出了一身冷汗,惊觉这年轻人好强的气势和压迫,还未来得及深思,便惊闻噩耗,立时难以置信地喝问:“你说什么?”
“你被罢免了。”沈煜淡淡重复道。
宋辉如五雷轰顶,炸了:“你姜家好大的本事!仗着姜禄是吏部尚书就能无法无天了吗?随意任免朝廷任命的官员?”
姜韫闻言,在一旁忍不住道:“别给我父亲泼脏水,他日理万机,连你这号人是谁都未曾听过。”
宋辉只觉得她在狡辩,为姜家开脱。若不是姜禄在朝中任吏部尚书,姜家哪来的这个本事施诡计罢免他?
他苦心筹谋汲汲营营这么多年,才得了这么个晋升的机会,得以举家搬去京城,光耀门楣。结果就这么一下子被人给搅黄了?
他越发气愤了:“真是无法无天!凭什么?本官要去京城求一个公道!”
“凭什么?凭她是圣人钦赐的诰命夫人。你生出来的狗儿子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对她下手?”沈煜语气又淡又冷。
宋辉往地上啐了一口:“狗屁的诰命夫人!生不出来儿子都被人给休了,还有脸自称诰命夫人?”
姜韫神色无波,接过锦瑟递来的热茶,垂眼轻呷了一口。
沈煜坐不住了,一挥手,让人将宋辉摁在地上。
他端着茶杯,徐徐移步过去。
黑色的皂靴一脚踩在宋辉的肩胛处,随后又将茶杯微微倾斜,滚烫的茶水旋即泼了宋辉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