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韫掀起眼皮子不咸不淡地睨他一眼,也不接话,兀自转头进帐子里去了。
人进去了,那帐子又密不透风了,隔绝了外间一切视线和纷扰。李晟皱眉盯了两眼,转头焦头烂额地去与部将商议应敌之策了。
夜里,姜韫小心翼翼地避开沈煜的伤口,躺在他怀里。军医适才又来换过药了,浓浓的草药味压制住了血腥味,却依旧熏得她有些头晕。
沈煜有一搭没一搭地顺着她的脊背轻抚,又移向她盈盈一握的腰肢。
他摩挲了两下,动作轻柔,生怕弄疼她了,却又舍不得移开。
姜韫有些痒,扭腰避了下,心知他在想什么,便道:“还不到三个月呢,什么也瞧不出来。”她言及此才发觉沈煜自始至终压根儿没提这茬事儿,半分也不关心似的。
她仰起头瞧他,微蹙着眉问:“你不高兴吗?”
“怎么会?”沈煜低头在她唇上轻啄了一口,“先时得到消息,便忍不住想回去瞧你了,奈何一时被拖住了手脚。”
姜韫静静望着他,须臾后咬了咬唇道:“之前我说的话能收回吗?”
“什么话?”他问。
她有些难以启齿,眸光微闪:“若我平安把它生下来了,你便不准纳妾。”
沈煜怔了一下,旋即轻笑了一声:“我何时要纳妾了?分明从头到尾都是夫人自作主张要替我张罗。”
姜韫把脸埋进他怀里不作声了。
他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心潮起伏,好半晌才按捺住想将人扣进怀里狠狠亲吻的冲动。
当真恨不得明日便把这仗打完了,直取京都,风风光光地迎她入京,肆无忌惮地与她缠绵,至死方休。
“幽州不是久留之地,等夫人身子好些了,再让李晟送你回关东。”沈煜眸光沉沉,“夫人好好养着,用不了数月,某去关东接你回京。”
姜韫闷闷地应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