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凹陷,脸颊苍白,仿佛一晚上过去沧桑了好几岁。
她看着镜子,脑海中控制不住地浮现某个场景。
——两小时前,他们从集装箱逃出,追过来的歹徒想要抓住他们。
琼曳体力不支,摔倒在地,陈厌想去拉她,却看见一名歹徒绕到了琼曳的后头。
他手中擎着刀,已经破罐子破摔,不顾两人死活了。
明晃晃的刀子落下的瞬间,那青年不知哪来那么大的力气,一把将她推得老远。
刀刃落下,直直扎进了陈厌的腹部。
鲜血横流。
但他却恍若不知,疯兽般与歹徒撕斗在一起,随即警-察通过无人机知道二人已经逃出,这才出动制服了这些人,救出了琼曳和陈厌。
救护车上,琼曳拼死捂住陈厌不断流血的腹部,脸上冰冰凉凉的一片。
她拿手一摸,满手泪水。
那时陈厌还有意识,轻轻用手揩去她面颊的泪水,强扯着笑:“哭什么,没死呢。”
琼曳不说话,只是用力摁着伤口,直到医护人员过来,将她拖走。
镜子中,又有两行冰凉的液体滑到脸颊,弱化了视线,医院惨白的灯光也开始变得朦胧。
因为堵车,王漱这时刚刚赶到,急匆匆推开走廊大门,就看见琼曳身体软软地要往下倒。
手里东西丢了一地,赶紧冲上去扶住。
“护士,护士!”王漱喊来人,在确定琼曳只是低血糖加上压力过大导致的昏倒时终于放下心来。
挂上点滴,他沉默着坐在床边给刚刚苏醒的琼曳削苹果。
“我给你带了盒饭,快吃点东西。”王漱眼圈也是红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