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绝大部分都是各式酒杯。
不光集齐高的矮的胖的瘦的,还有大脑门的,大肚皮的。
收集酒杯这件事,其实始于几年前陈醺还在读大学的时候。
一开始甚至也不是为了收集。
那时她有一门专业课,不光要学西餐的各种摆盘,还要学各种不同型号不同作用的酒杯。
红葡萄酒用的勃艮第杯和波尔多杯要区分开,干邑烈酒又是更小号的胖肚皮矮脚杯,就连啤酒都有专门的ipa杯,长得像个螺旋棒槌。
为了能在期末考试上,看到图片就能答出每一种酒杯对应的名字和用途,陈醺迫于无奈,只能去店里搜罗了一整套齐全的,统统买回家对着背。
用功程度仅次于为了酒类鉴赏课背诵各种葡萄的产地的最佳侍酒温度。
后来这套杯子被陈醺不远千里打包带回来了,作为一种见证,收在了家里,时不时拿来用一用。
从此一发不可收拾,磨砂玻璃和流彩玻璃也逐渐登上斗柜舞台。
这会正是太阳要落不落的时间点,残余的夕阳从西边的窗子里爬进来,给实木斗柜镀上一层柔光滤镜,里面排排站的玻璃军团此刻显得五光十色。
关于不经计划、没有提前准备。就放林柏周进来这件事,陈醺在电梯里上楼的两分钟过程中,已经想得很清楚了。
前几天有家政阿姨来打扫收拾过,不至于脏乱差。
这还在其次,最关键是……
既然已经冲动开口了,她不太想再释放出什么不欢迎的退缩信号。
毕竟,她已经完全看清楚自己的心意,和对方的心意了。
没道理表现得反反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