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觅看了沈瑛一眼,道:“嗯。”
沈瑛眼神一亮,“哦”了一声,又坐了回去。
不再说什么,在席间蒲团上坐久了,沈觅也有些累,小声同沈瑛道了一声出去走走,便从一旁去到画舫的甲板上。
画舫飘在南湖的湖心亭旁边,沈觅扶着船舷随便走了走,盘腿坐麻的双腿才好受了些。
吹够了凉风,沈觅正准备回去,云霏便指了指不远处的岸边,道:“殿下,我看见越棠了。”
沈觅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
画舫距离岸边并不远,岸边,她能清楚地看到红衣的越棠和白衣的柳含章并肩走过来。
越棠忽然停下脚步,柳含章也跟着停下,两人似乎交谈了什么,柳含章扶住越棠在一旁歇了一会儿,等到走到岸边,柳含章去找通往湖心亭的船家,越棠扶着码头的栏杆,朝着湖心亭的方向看去。
湖上飘着几艘奢华的画舫,一点湖心亭在中央。
远处是绵延的矮山,南湖湖水清澈,如同落在凡间的一面镜子,宽阔的水面倒映着岸边的船和人。
越棠呼吸发紧,强迫自己将视线收回来。
他站在码头上,脚下的湖水深不见底,仿佛一个能吞噬他生命的深渊就在他身下。
他在水上。
越棠感觉自己额上似乎有了冷汗。
柳含章看出他的不对,莫名其妙道:“越棠,你怎么了?”
越棠道:“没事。”
出声时,他嗓音都哑了些。
柳含章看到越棠惨白的面色吓了一跳。
越棠抬手挡住视线,眩晕和恶心还是一波又一波冲刷着他的感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