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开始就知道她是桑柔用来怄气的工具。
“那你不生气?”桑柔忐忑地问道。
“为什么要生气?”林思言全不在意,“我不觉得好胜心有可耻,你想赢,我就帮你。”
他对于利弊的分析一如既往的精准:“而且从结果看,我舅舅有了更好的医疗环境,我有了一笔收入,你又成绩提升,既然双方都得利,何必在意过程?”
“如果你一定要推敲过程的话……”林思言倒是反过来开导她,“知道你意图却放任不管,是我在利用你。”
桑柔越听越是惊讶。
大概是他最初循规蹈矩的形象给她留下深刻的印象,所以她很难适应眼下的强烈反差。
原来他风平浪静的表面下,一直暗藏着汹涌的波涛。
林思言又一次开口:“至于那些流言,你更没必要在意,比那些更难听的话,我都听过。”
“幼儿园的时候就有小朋友说,野杂种,没爸没妈的孩子,穷鬼,连新书包都买不起这种话。”
林思言的童年时光,被淹没在这些言论里,让他成了明明没有犯错,却一直被孤立的那一个。
学校是社会的缩影,攀比和挖苦因为还没有心机,反倒更加直白,也更加伤人。
桑柔想到这里,不免心酸起来。
她的童年也出现过类似言论。
母亲早逝,桑成永远以各种会议为由缺席家长会,还有她自己出格的言行,都让她身处漩涡的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