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柔趁他弯腰前,眼疾手快地接过了鞋子,替他重新摆好,再拿出刚买的云南白药,就想往他的伤处上喷。
但转念一想,她没有用喷雾的经验,万一下手时没个轻重,反倒害了他。
思来想去,还是叫来了医生:“医生,麻烦您来帮个忙,我怕我控制不好量。”
“喷雾有什么控制不好的,说明书上不都有吗?”那医生还是极其随便,还嫌起桑柔谨慎过头,“小小年纪,婆婆妈妈的。”
“与其浪费时间,养个闲人,还不如取缔医务室,改成自助药房。”这是林思言自打进来后,说得最长的一句话。
他对那医生吊儿郎当的态度不满,口气很冲。
那医生顿时拿出职业素养,认认真真给林思言喷药,然后在桑柔买得五花八门的伤膏里选了一样:“这个晚上贴。”
“疼不疼啊?”用药过后,桑柔坐在他身侧,柔声问道。
虽然这句话搁到现在略显多余,但林思言还是好好回答:“刚开始时有点,后来……就不疼了。”
他短短一句话中,有短暂停顿,前半句说得波澜不惊,没有起伏,后半句却能品出些窃喜来。
桑柔用看怪人的眼光,扫了他一眼:“你怎么还沾沾自喜起来了?”
林思言倒很是坦诚:“因为有人帮我。”
“谁帮你啊?”桑柔听他说得理所当然,嘴上还要逞能一下,“又没伤筋动骨,休息休息,就自己走回去。”
她不想老是被人死死拿捏,说完不忘高抬下巴,双手交叉,给自己提提士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