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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年前,她也是如此狠心,没给他任何回转的余地,被动的告诉他一堆信息,被动的要他接受,被动的要他认清,自己是她枯燥生活里的调剂品。

虽然他一直坚信背后另有原因,还对此紧追不舍,但他讨厌她这种鸵鸟的处理方式。

他想起那时,直到飞机起飞前,他手里还攥着被她砸得碎成好几块的木签。

木签上的裂痕和歪七扭八的字迹,使得“安好”的原意被彻底剥夺,有的只是漫无止境的痛苦。

他用好几天时间把那些碎片勉强拼凑回去,也等来想要的反转。

没等到她取消订婚宴的消息,没等到她带着狡黠的笑意,突然出现在机场,说一切只是玩笑而已。

他说不清此时心内真正所想,却知道三番两次强调的“恨”,成了最束缚他手脚的东西,越心虚就越掩饰。

还好乱了心神的人,不止他一个,因此她没能察觉他晦涩又复杂的情感。

桑柔思维慢慢发散,从他的只言片语里,猜测着他这些年到底吞下了多少苦。

毕竟恨一个人,是动力,也是阻力,如果走火入魔,甚至会付出生命的代价,余思茵就是最好的先例。

她不知该庆幸他连恨都是如此理智,还是该感到难过。

胃里像塞了太多食物那样发胀,不适感渐渐上涌到喉头。

她准备承受自己种下的恶因:“那就一直恨我吧。”

希望他对她恨之入骨,磨她的欲望大过其它一切,好减少她内心的愧疚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