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柔这才明白,他方才为何一声不吭,不过是打心眼里看不起周章启。
“我还以为你哑巴了。”她一方面有些好笑,又不得不板起脸来,“如果你是来祝福的,我很欢迎,如果不是,趁早别浪费时间了。”
“怎么会是浪费时间呢?”林思言勾起嘴角,笑得有些意味不明,抬手指了指太阳穴,“我得把你们目空一切的样子牢牢记在这里。”
不同于平日里斯文秀气的模样,透着说不出的邪气。
“整得还挺有仪式感。”桑柔嘴上还犟着,但早已经心乱如麻。
胸口里像堵了口浊气,喘不上来,让她下一秒就伸出手去,戳他的心口:“那就不止记在脑子里,也记在这里好了,就当社会大学提前给你上了一课。”
出人意料的是,那时随口胡诌的一些话,都成了回旋镖,最后扎在她自己身上。
而有些当时弄不懂也看不穿的疑点,现在也变得明了起来。
他只是要记住她和周章启光鲜亮丽的样子,好让他有足够动力,在多年后戳破花谎言的泡沫。
桑柔嗓子发干,缓缓吐出一句:“当年的事,是我不对。”
每一个微小的举动,每一句说过的话,都被别人铭刻于心,那种悲喜交加的感觉,简直难以形容。
他这些年来,想必过得同样煎熬,而唐梦实正好撞到他发泄的枪口上。
“你觉得只有你才能报复我,对吗?”桑柔试着揣摩他的心理,“那些下三滥的伎俩你看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