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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向大咧咧惯了,偶尔说了点有深意的话,自是招来林思言审视的目光,气氛也一下子怪异起来。

她不想说得太复杂,随即换了轻松的语调:“现在天天宣传,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你身为我国公民,难道不响应号召吗?”

“而且你得这么想,我这种作恶多端的真小人,都还活得好好的,你一个行得正站得直的大好青年突然劈叉了,岂不是亏了?

她撸起袖子,做假哭状:“没了你,你舅舅舅妈就失去了一个好孩子,姐姐和未来姐夫没了个好弟弟。”

“还有国家用了20多年,好不容易培养出个高端人才来,还没报效社会做贡献就演铁窗泪了,多可惜啊。”

她提了很多在他生命里占了一席之地的人,唯独忽略了自己。

她一直是个胆小鬼。

根本无法想象失去他的后果,所以连说出口都做不到。

因此紧接而来的下一句话,很是恳切:“答应我,以后就算有偏激的念头,也绝对不要越界……”

“你不怕吗?”林思言有些突兀地问了一句。

他以为看透他心内那些出格的想法时,会感到害怕,但她不但没有退缩,反倒极尽全力的安慰他。

他突然伸手,捏着她的下巴,迫使她和自己对视:“不怕有一天,我真疯起来,也像对待唐梦实那样对你?”

记性太好有时未必是好事。

他有过失控的先例,尽管时间线早到要追溯到幼儿园。

事件性质和这次差不多。

读幼儿园大班的时候,他“野杂种”的名号可能传到了附近的小学,所以一天放学后,就被打着红领巾的两个小学生堵在路上要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