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段时间我们厂里有个传言,说是厂长哥哥的老婆,年纪大了生不出,就找了个女人代孕,最后给了三十万。”
“二十多年前的三十万,绝对是天文数字,我把这件事告诉你妈妈,她听了也很心动,我们就偷偷找到了厂长的那个亲戚,再被厂长的那个亲戚,介绍去了机构。”
“机构做了个体检,让你妈妈填了资料以后,就让我们回去等消息了。”
她知道那些做这种非法生意的人,绝对鸡贼得很,所以聪明如林思言,也只能查到这个地步,她尽可能把坎坷的过程说得简略,以免更多牵涉到自己。
“我们本来也是去试一试,结果没想到居然被选中了,桑……”石小平瞥了眼坐在对面的桑柔,硬生生刹车,改了语句。
“那边的人说要她搬进那里的‘住院部’,十个月里都由他们那儿的专业人士照顾,两个星期才能和家里联系一次。”
“你舅舅的性格,肯定会反对,我们怕他发现,就说她找了份做测评员的工作,要出趟远门,孩子让我们帮忙带着,她会按时寄钱过来。”
“如果她扛住了,现在肯定过得很好,只可惜……世事无常,她大出血没熬过去。”
“因为紧急联系人填得是我,所以后续都是我在跟进,他们给志明提供工作,给了大笔的补偿费,我也就接受了,而且觉得他们开多高的薪水都是应该的。”
她皱了皱眉,表现的十分无奈:“不接受又能怎么样呢,普通人哪有那个精力和财力打官司?也因为这点,我一直不想你们两有什么瓜葛,但现在看来,也不是我能插手的。”
石小平说到最后,终于提到了与那笔钱:“我承认,我是个贪慕虚荣,见钱眼开的人,但那笔钱我一直都没动过。”
她想将自己塑造的悲情化,复杂化,标杆化,好像一切都是被命运推动的无可奈何,好将自己撇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