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赤壁,他败在料敌未足。而现在,有郭嘉在,他还需担心什么呢?
突然,曹操想到了最初的话题:“又是想绕开孤的问题。奉孝还没回答孤,奉孝的夫人,究竟是何人呢?”
“明公又在明知故问。”郭嘉瞟了曹操一眼,唰得将折扇一展,“嘉这般风流倜傥,所求的自然是世间一等一的人。所谓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又有既见君子,云胡不喜。嘉提前赶回许都,寤寐思服的是哪位温润公子,明公不会不知吧。”
“原来如此。”曹操目光微闪,顿了顿,方道,“奉孝可知,孤中途离席,是为何事?”
郭嘉想了想:“宫中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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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操知道以郭嘉的聪慧猜出并不困难。他点点头,继续道:“陛下宣文若与公达入宫,是为先与他们商量一事晋孤以王爵。”
郭嘉微诧,纵他料事如神,也难料到汉帝竟会突然有如此提议:“那……”
“高祖早有遗训,非刘氏不可称王,孤怎会冒天下之大不韪做出此事。”曹操道。他又顿了片刻,目光愈发暗沉复杂,“再说,还有文若与公达在场,他们都是深谙周礼古训之人,已经在孤之前劝阻了陛下。”
也就是说,晋王爵一议,还未等曹操表明态度,荀??岩源笠謇穹u??芫??
千里之堤,毁于蚁穴。君臣间隙,正始于这不经意之事。
“过后,陛下私下与操说,他只是为伏后一事担忧,想请操不要追究伏家,方才出此下策。陛下让操,万万不要多心。”
“万万”两字,曹操咬得极重,重到一听就是欲盖弥彰。
“明公,”笑容微微敛起,郭嘉神色严肃了许多,“陛下究竟是为了伏后,还是有其他目的,姑且都无所谓,将来我们迟早会得到答案。只是,时殊事移,明日之事,你我都无法预料。但……天下不可无有荀令君。”
“此句怎解?”
“以公义论之,纵乱世可行权变谋诈之术,但一旦天下太平,终究更需心端性正抚育养民之人为王佐,重塑礼法道义。否则纵有一时太平,也不过是水月镜花而已。能担起此责者,天下无人可出令君之右。
若,以私心言之,文若于嘉,乃生死刎颈之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