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薇想着那人当初看着自己一身红衣出现在他面前时怔楞的模样,不由一笑。
她想,她原先怎么会想着修有情道?那实在是太累人了一点。
无情多好。她自由自在、无所拘束,不用像以往那样被拘束于那一方狭窄天地。她的人生,自此就是她自己的。
青薇低头,就看见了戚善眼中淡淡的悔意。
她心中有一道暖流划过,温声:“不必自责,这事情于我来说已经是陈年旧事,我也早已看透。”
青薇问戚善:“你还有什么想知道的?我今个心情好,愿意与你说道说道。”
戚善犹豫了一会儿,但还是鼓起勇气,问青薇:“师傅当日说另请了人来救我……那人是谁?”
当戚善听从青薇的话顺着山谷里的溪水一路而下,果然见到了一幢木屋。木屋前有一颗参天大树,这树约有两三个成年人抱起来那么粗,枝干繁茂,郁郁葱葱。
戚善走到树下仰起头,就见有个青年正横躺在一根粗壮的树枝上,双手交叉置于脑后,一只脚曲起,正悠悠闲闲地在那休憩。
有零零碎碎的阳光透过树叶照进来。
戚善伸手遮挡,眯起眼睛去看那青年,见他一身黑衣,姿态慵懒,一时以为他已经睡着,不敢打扰。
可下一秒,青年就伸出苍白的手拿走了一片落在面上的树叶,继而把手放回脑后,又回复到了刚才的休憩姿势。
戚善这才知道他是醒着的。
此时正是午后人最倦懒的时候。
人容易犯困,鸟儿似乎也犯了困,叫声一阵比一阵轻,声音也断断续续。只有微风悄悄吹拂,带来一阵浅淡好闻的花香。
戚善打破这寂静:“你好。”她抬头看那青年,轻声:“谢谢你救了我。”
青年在树上,没有理睬戚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