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楼,只见柳舒精神不济,料想是饭也不好好吃,觉也不好好睡,又有心结。暗暗叹一口气,将卧室的门轻轻关上,只剩二人相对。
柳舒面色惨白,病怏怏趴着,身子已然不能动。见洛冉来,勉强支撑着脖颈,原先粉面含春的人早就不见了。
洛冉心疼地将他半抱起,在细瘦乏力的指尖印下一吻,道:“我知道你舍不得,但不要再为他人伤心了。”
柳舒缓缓摇头,眼睛渐渐垂下去,“我不伤心,我从来都不稀罕他的。”
洛冉又在柳舒额头吻一下,摩挲着他的手指,眸光深邃,道:“从今往后我守着你。”
柳舒声音有些模糊,眉心微蹙着,“……我背上疼得厉害。”
洛冉抿了抿唇,思量半晌道:“这件事我一直想与你说,先前不好开口……你背部的疼痛并非因为受伤,而是阿片类合成药物的戒断症状。fentanyl的镇痛效果比吗啡高一百倍,副作用也大的多,嗜睡、恶心、低血压、极易上瘾,一旦停止服用就会加倍疼痛。”
柳舒神情略不耐烦,打断道:“我知道,我只是不想疼着而已,你再给我开点。”
洛冉皱了皱眉,有点生气:“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国外每年阿片类药物滥用致死的案例高达四万,其中fentanyl占一半,你晓不晓得自己在干什么!”
柳舒脾气不甚好:“我当然晓得,不然为何单单与你交往,当我闲的么。”
洛冉惊愕不已,双目睁得通圆,不可置信地:“你说什么?”
柳舒漫不经心一瞥,眼皮也不肯抬:“你继续开药予我,我什么都应你,你要我做你情人也罢,玩玩也罢,都可以。”
洛冉指尖发颤,身躯抖得好似秋风枯叶,突然猛地一把将人推开,倏然立起身吼道:“我真心喜欢你,你却把我当药铺子!”惨然一笑,唇角干燥撕裂,渗出血,“也罢也罢,就当我一颗心喂了狗。”
柳曦端着刚煮好的安神汤药出了厨房,正欲朝楼上走,远远瞧见洛医生甩开卧室的门,如风暴般冲下楼梯,大步离开,头也不回。
他心内惊疑,入了房内,哥哥面无表情倚在床头,枯木死枝般毫无生气。将手中瓦罐放在小桌上,踌躇半晌道:“哥哥与洛医生有了嫌隙?”
柳舒怔楞着,半晌点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