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啊”,赵老四有些不确定道:“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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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一个面如冠玉的少年公子不嫌冷地摇了摇手里的折扇,哈哈笑道:“时三,我们只是问问你花二百两银子买的那盆宝花开了没有,这眼看着就要下雪了,不是雪越下那花开得越好吗?”
说着转头,看向旁边几位同样衣着富贵的少年公子,众人听了,一阵起哄,哄声刚止,茶楼另一旁隔出的雅间内就传来一道不大不小的声音:“二百两能卖到什么好花?有的花的确不贵,但真正珍贵的花哪一个不是价值千两?像雪见紫那样稀有的花,没有一千两根本买不到吧。隔壁,是不是有傻子被骗了?”
“少说风凉话”,又一道女声响起,如被微风拂动的风铃,“噤声听书。”
隔壁雅间果然就安静了下来,这边几个少年也不敢再大声起哄了,免得将面子不知丢到哪儿去。
此时坐在茶桌边的时竟霖只觉面子里子都被扒了下来,坐不下去,也没好意思起身离开。
最开始出言嘲笑的那少年招了招手,一个漂亮丫鬟立即从边上走过来,施礼道:“少爷有什么吩咐。”
少年名叫季玄泰,是湖州知府的表亲,因此家里富贵虽一般却是这一群纨绔少年的头儿,出门在外本该带着跑腿小厮,但他们一个个偏要带美婢,偶尔无聊,还会将自家的婢女叫出来比一比。
少年的婢女论长相和才情,都是一群少年公子所带婢女中的翘楚。
婢女刚一站出来,就有少年笑着打趣:“几日不见,玉蕊越发漂亮了。”
玉蕊听了,丝毫不恼,只是含羞低头。
季玄泰最喜欢这个婢女的伺候,当下维护她,朝那几人挥了挥手:“都一边儿去”,然后转向玉蕊,“出去问问,隔壁是哪家小姐。”
季玄泰是湖州府纨绔头儿,也最有欣赏能力,一群人在私下里没少品评湖州府的贵女,当然都不敢给家长知道,否则一顿揍是最轻的。
玉蕊点点头,随即就无声地退到门边,开门出去。
就有一个少年悄声问季玄泰:“玄泰,你家玉蕊是不是学跳舞了?怎么走起来一点声音都没有?”
“这还用问吗?”旁边一人接了话,“玄泰不是最爱看美人跳舞,他身边哪个婢女不会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