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殿下,池烈回京了,我们的人一个不剩,全都折在路上。”护卫半跪在地上,沉声禀报。二皇子听了,甩开了手里逗鸟儿的草根,清秀瘦弱的面容殷红一片,气怒冷笑:“一群废物!”
丞相劳神在在坐着太师椅,他已然须发皆白,老成持重:“池烈武功卓绝,手段阴狠。他为人最是缜密,不然也坐不到如今的位置。想暗杀他,难于登天。一开始,我就没指望池烈会死在路上。”
“那您还?”
二皇子有些体弱,也因此,老皇帝比较偏疼他:“白费了我那十几个死士!”
“你急什么?”老丞相捋着胡须:“这事儿,明面上是咱们吃亏。前些年,江南那边递过来的东西越来越少。我一直怀疑江南的人里出了叛逆,已经倒向大皇子那头。我早就想把江南的人清一清,一直没找着由头罢了。”
“池烈肃清了江南官场,咱们的人折进去不少。大皇子那边儿的损失不会比咱们少。殿下,莫要太过心急。刺杀的事情,池烈确定不了是谁动的手。”老丞相露出老狐狸似的笑:“而且,我会把这顶帽子扣到大皇子头上。说不准,还能因祸得福,把池烈拉到我们的阵营里。”
二皇子低低咳嗽两声:“如果,能把东厂攥在手里,完全可以抵过我们在江南的损失。”
“可池烈是块难啃的骨头。舅父,您有把握吗?”二皇子烦恼地走来走去:“江南沦陷,我手头的银子越来越少了,打点下去的银两根本不够。”
“户部尚书,又是大哥的人,”二皇子叹气,转头扫向来人:“池烈这次回京,可有什么异样?”
他不过随口一问,却没想到……属下人当真回了。
那护卫抱拳,半跪于地,声音沉肃:“此次,池烈回京,身边带着个孩子。”
“是他从杭州城里带回来的,现在,那孩子已经住进了提督府。”
“孩子?”
二皇子和老丞相同时惊讶,老丞相捋着胡须,眼睛眯起,眸底精光闪烁:“可查出那孩子的来历?”
“张府剩下的唯一活口,据说是个痴呆儿,家世普通,父母都是普通农户,没有任何问题。”护卫将打听到的消息详细禀告过后,二皇子眉头皱的更紧,连连摇头:“不可能。”
“这孩子身上绝对有秘密。”杀人不眨眼的东厂提督将孩童带回京城,还格外宠溺,把她视作亲生闺女。池烈不是爱心泛滥的善良人士,二皇子把整件事情捋了一遍又一遍,也没发现不对劲,“舅公,你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