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耗费数年心血之后,终于被他查到了一丝蛛丝马迹,便将晏府一切交与晏止澜,孤身前去抓捕真凶。

……

“后来呢?”

祁璟托着下巴听得认真,见晏止澜不再往下说了,心里小猫爪子挠痒痒似的,想要知道那个幕后真凶是谁。

“后来——”晏止澜的目光落在手中的留流茶盏上,顿了顿,道:“后来父亲顺着线索查到了宁河县……”说到这里,他又停下了。

祁璟莫名觉得宁河县有些耳熟,在脑子里过滤一遍,突然想起来,小锦鲤的亲娘靳小姐不就是宁河县的吗!不禁咋舌,这晏家家主晏长平也是个人物 ,这是感情家业两不误啊!一方面寻找杀害前妻的凶手,另一方面也没忘了给他们晏家开枝散叶,佩服佩服!

晏止澜显然也是想到了宁河县靳家,只是他此刻的心情又与先前有所不同。兴许是将积压在心底多年的秘密说出来的缘故,多年对父亲的不理解和愤懑之情一旦宣泄出来,再回头看父亲的所作所为,似乎也不是那么不可谅解。

母亲之死,对他而言是一生不可磨灭的伤痛,对父亲而言又何尝不是如此?

父亲母亲成婚多年向来琴瑟和鸣、恩爱有加,人人羡慕的神仙道侣。旁的不说,这世上哪个家主身旁没有个娇媚可人的小妾?唯有父亲,自始至终,唯母亲一人而已。

母亲去后,他偶尔经过父亲所住的房屋,透过窗子望过去,时不时能看到父亲对着母亲的画像喃喃自语的样子,甚至有那么一两次,他还隐约听到父亲哽咽痛哭的声音。

只是当时他对父亲仍心怀芥蒂,下意识的去拒绝自己所听到所看的一切。如今再回想起来,母亲去后的那几年,他好像都没怎么见父亲笑过,原本明朗至极的一个人,渐渐变得形同行尸走肉一般麻木冷漠。

直到父亲从宁河县赶回来的那日,也是他生命弥留之际,晏止澜才终于在他眼中又看到了对于生命的渴求的光芒,只是他伤势太重,已然回天乏术,只得含恨而终。

晏止澜那时尚不明白,如今想来,兴许是靳家小姐给了父亲第二次活下去的希望,让他终于能从亡妻的阴影里走了出来,只是还没来及续写,就溘然长逝。

祁璟见晏止澜又陷入了沉思,便百无聊赖的拿起一支笔在纸上写写画画。

等晏止澜从回忆里抽身出来,发现祁璟已然画满了整整一张纸,乱七八糟的不知所云。

祁璟正画的开心,冷不丁听到晏止澜的声音问道:“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