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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财愣住。

——周小妮?周小妮可是村里最命苦的人,没有之一!她哥哥走了,姐姐嫁了,剩下她一个人孤零零的,根本没有活路。

但好像又听说,周春妮临走的那天,小妮气冲冲地去和她姐打赌,以十年为期,说将来的她、肯定比她姐过得好?

贵财觉得周小妮根本就是胡扯!

一个十二三岁、还瘦弱得要死的黄毛丫头,凭她自己一个人……能不能活下去还难说,周春妮是成年人、还结了婚,周小妮是不可能比她姐强的。

可是,那么瘦小的周小妮,却拿着镰刀像个大人一样在田间地头死命的干活。

宋秩说:“周小妮一天能挣五个工分,平时河里捞点儿小鱼虾、上山捡点儿竹笋和菌子什么的,日子也能过下去。而且那是她自个儿挣的工分,想上生产队兑米还是兑面、兑鸭蛋还是兑其他的,都由她自己说了算,别人不能做她的主。”

“至于她和她姐打的那个赌,她也不是完全没有胜算。农忙的时候好好干农活,农闲的时候搞点儿副业、学点文化……如果她一直这么勤快,她姐却还像原来在村里那么懒、一点儿也不改变的话,十年以后,小妮是有可能过得比她姐好的。”

贵财呆住。

半晌,他艰难地问道:“那,我要是干了活,但富贵儿和福贵儿又把我当成牛和狗来使唤呢?”

宋秩奇道:“你爸还活着吧?”

贵财:……

宋秩说道:“我知道你妈懒、可能还偏心。但你爸和你三伯都是你大伯教养出来的,你大伯是个讲道理的人,你爸和你三伯就不会差到哪儿去。看起来,只是你爸也不怎么会教孩子……你把你的担心告诉你爸,看你爸怎么说。”

贵财咬牙,“成!”

说话之间,两人已经来到了田间。

贵财早上吃了一个烤红薯,这会儿又饿了,忍不住再再再问了宋秩一遍,“宋秩哥,你说的啊……我把稻子割了,中午生产队会管饭,而且管饱,对吗?”

宋秩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