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你爸还给他们送烟,有点奴颜婢膝的感觉……”
张晚晴这话一出,我就转头盯着她看,“奴颜婢膝”这四个字有点过了。
果然,温渺暗骂一声,一脚踢过去,撩得河水四溅。谁也不愿意用这样的词来形容自己父亲。
“温叔也有他自己的考量。”程嵘陡然开口,“菜市场有菜市场的生存规则,总有人照管不到的地方。”
我缩着脖子偷偷看程嵘,想问的没问出来,就听见张晚晴说:“考量什么呀,不就是欺软怕硬呗。”
“张晚晴——”
“哗啦——”
“怎么了?”她挑眉问,完全没发现已经停止踢水的温渺又猛地踢了一脚。
我想我们都是双重标准的人,我可以说丁太太大嗓门特别粗鲁,但不代表我可以高高兴兴听别人说我妈是个大嗓门。
“你……”我转着弯给她使眼色,她一点都没明白。无奈之下,我只好强行转换话题,“你答应龚嘉禾的邀请了吗?”
张晚晴挺翘的鼻子皱了皱,说:“龚嘉禾太恶心了,整天显摆他的苹果手表,我才不当他舞伴呢。”她挺直背,故作自然地开口,“温渺,你的舞伴定了谁呀?”
这话直译过来就是——温渺,我允许你成为我的舞伴。
“王胖子吧。”温渺随口说。
“温渺!”她声音娇娇的,没一点生气的迹象。
我算是放下心来,佝着背把自己缩成虾米。
“丁小澄,”程嵘扯我的头发,问,“你不好奇我的舞伴是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