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渺怕大家没听清似的,又说了一遍:“不能。”
“为什么啊?”杨超代大家问出心声,“你一个职高新生,跟白沙洲白富美、艺考第一跳毕业舞,是我就该美死了,你为什么……”
温渺冷笑:“白沙洲白富美?呵,不稀罕。”
“温渺——”这是愤怒与背叛交织的张晚晴。
“哈哈哈!”这是如愿以偿的周安妮。
“温渺,你大爷的——”这是突然登场挥拳相向的龚嘉禾。
那天在我记忆里混乱得快要失真。我后来问程嵘,温渺真的说过这句话吗?我也问过周安妮,为什么一定要充当我们人生里的反派配角?
程嵘没回答我。周安妮说在她的剧本里她是主角,我们才是抢走她关注度、不顺她意的讨人厌的配角。
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那天有个傻姑娘,捧出一颗真心,然后被人吧唧一下砸地上。
温渺不要的,有人摔地上也要接着。
据说龚嘉禾原本是来通知我们下去拍毕业照的,他从听到“能不能”开始僵立在门口,到“不稀罕”时开始冲出来揍人。
我们把人分开,程嵘推开龚嘉禾,我按着温渺。
张晚晴一步步走过来,哭得特别有影评家说的层次感。她摇摇头,挤出一个难看的微笑,泪水顺着脸颊流下。她说:“龚嘉禾,你再问我一次。”
问什么?问ay i have a chance to dance with you。
我分明感觉到温渺浑身一颤。
我问程嵘:“是否只有少年时代才会做令自己后悔的事?还是我们整个人生都在不断重复着后悔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