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母亲知道吗?
她走到母亲屋里,发现母亲还在小憩,她疲劳的脸上露出痛苦的神情,好像是做了什么不太好的梦。
应该是梦到闽州的事吧,那是母亲的噩梦。
她叹了一口气,转身离开。
在回院的路上,天上下起了大雨,李明韫拿手挡着头走向最近的一处亭子。
亭子里摆放了方方正正的棋盘,黑白的棋子颗颗分明的放置在两旁的棋篓里。
她记得,先前喜欢在这里看父亲和二哥下棋。
那时候他们两个人,可以为了一盘棋可以抛却父子关系不谈,吵吵嚷嚷半天,等到她在一旁笑话他们才勉强收住了口。
大雨纷纷然然落下,拍打着整个大地“哗哗”作响,四处氤氲着温热的白气。
亭子的檐角处,雨柱像瀑布一样倾泄下来,直直地打着已然垂下的绿叶。
珠子似的雨点不住地在地面四散开来,湿漉漉的青石台阶也闪着清澈的亮光。
李明韫伸手去触碰雨点,却不小心被雨打湿了衣袖,她后退了几步,在亭中的石凳上坐下。
石凳冰凉,周围也是凉风,她顿感有些凉意,不自觉拿温热的手掌抚了抚胳膊。
她看向亭外,水中的景像渐渐模糊不清,整个的连成一片。
水花中,一个高大的靛蓝色身影从远处越走越近,那人撑着一把墨色的油纸伞,步伐稳健,是父亲。
“韫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