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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裳话落才有古董慢慢反应过来问:“你是来陪我们玩的?”

“对。”

黄釉刻花仿竹雕笔筒上下扫视了华裳一遍:“身上的味道挺好闻, 勉强配和我们玩吧。”

博物院的器物果然是普遍没有挨过毒打的吧, 说话都是吊吊的。

华裳看了眼黄釉刻花仿竹雕笔筒没和它搭话,挪开视线问:“据说这里有秦朝的东西?我可以看看吗?”

华裳这句话一落,就见在场所有的器物脸色都不太好看。

华裳看向旁边的修复师,旁边四五个修复师脸色也很复杂。

华裳迟疑问:“我……我不可以看吗?”

其他古董没回答,只是呆着脸看着华裳,屋内几个修复师犹豫了几秒,一个修复师开口道:“没有不能看,你稍微等一下,我们去叫它过来。”

说完站起身往外走,其他修复师也站起身跟在其后面,好家伙,叫一个器物要那么多人过去吗???

修复师离开要去接秦朝的器物,华裳还以为修复师离开后这些器物会翻天,但是刚好相反,这些器物格外安静。

烛龙尾巴尖勾了勾华裳手腕:“那个来这里的器物,不会被这些古董霸凌了吧?”

华裳:“??!!不会吧?”

烛龙道:“这里的很多古董都有亲戚关系的,秦朝的器物在这里没有关系,被欺负很正常。”瞥了眼修复师的背影:“而且接一个器物过来为什么要去那么多人?你说他们会不会去威胁咱们家器物去了?”

华裳没在意后面那句话,好奇问:“它们这些古董能有什么亲戚关系?”

“当然有了!”烛龙尾巴甩了甩指着前面的盘子道:“像那个矾红彩云龙纹盘是清雍正年间的,旁边那个青花八仙过海葫芦瓶是清乾隆年间的,雍正是乾隆的父亲,所以,四舍五入后这俩货也是父子关系!!!”

“还有那边的汝窑天青釉圆洗是北宋年间的,然后那个景德镇窑青白釉倒流壶的是宋代的,这俩就冲着一个‘宋’字,你觉得成精以后这俩关系能干净吗?”

“那边那个,还有那个镯子,那个瓶子,那个杯子都是清朝的,算一算这都是一家人啊。”

华裳震惊:“好家伙,这个博物馆居然那么不正经!有那么多裙带关系啊……”

烛龙嗤笑一声:“都是一群软饭清,瞧瞧你,看看陛下,再瞅瞅兵马俑秦半两十二金人,没有一个混吃等死的,这些软饭清举家搬到博物院蹭吃蹭喝啊,真不要脸!”

被烛龙那么一说,华裳也快速反应过来,一脸世界被打碎重组中的模样:“怎么……怎么还有这样的器物。”

一直靠着华裳吃软饭的软饭龙一脸正义:“这就是不争气的器物,它们都是败类!都是给咱们器物丢脸的东西!”

华裳眨了眨眼,总觉得烛龙说得有点不对,但是一时间又不知道哪里不对,想了想问:“所以,咱们的器物真的来这里受欺负了?!”

烛龙点了点头,语气果断:“八成是受了欺负,就现在咱们眼前这些古董,七拐八扭的总会有点裙带关系,只有咱们家器物清清白白干干净净。”

烛龙低声补充:“而且你不觉得不对劲吗?为什么最开始它们都在这里玩,只有咱们家器物不在?我猜可能是被孤立关小黑屋了吧。”想了想补充道:“而且我们提到了它以后,修复师才去接它,之前修复师好像都想不起来它,咱们器物这种存在感,你觉得它能没有受欺负吗?”

华裳听完沉默了几秒,瞥了眼烛龙:“昨天闹别扭以后你是不是被人穿了?”

烛龙心里一慌,面上很稳:“怎么了?”

华裳:“你不对劲啊,你平时也不是那么善良的龙啊,你现在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为咱们家那个器物说话。”

烛龙轻轻摆动了两下尾巴,心里微微松了一口气:“这不是很正常吗?怎么说我也是你爹和你的龙,咱们家器物受欺负,不就等于我受欺负吗?”

华裳狐疑问:“真的吗?”

烛龙:“真的!”

华裳捏了捏烛龙的尾巴:“你可拉倒吧,你肯定和那个器物认识。”

烛龙觉得自己要挑唆的话已经说完了,此时被华裳拆穿也破罐子破摔:“随你吧,就这样吧,你爱咋想咋想吧。”

华裳:“我怎么感觉我错过了很多呢?那个不会是你老情人吧?”

烛龙顾不得自己刚说完和对方不认识,快速打脸,一脸惊恐道:“什么老情人?你在恶心他还是在谋害我???”yue了一声,烛龙开口:“如果非要说,那我们俩算是宿敌吧。”

“???”

烛龙语气冷淡了些:“你没诞生之前它就在,它是你爹的东西,性子随你爹,我平时干不过你爹,就是总追着它揍它,后来他牛逼了反手开始揍我。”顿了顿道:“就是这种关系。”

华裳听完冷笑一声:“所以说到底,你就是认识他!”

烛龙:“……也可以不认识。”

华裳轻呵一声没说话,拉开一个椅子坐在上面,看着屋内的器物华裳问:“你们平时都做什么呀?”

清朝康熙年间的素三彩镂空薰轻飘飘看了眼华裳,温温柔柔道:“当然是熏香,照镜子了。”

旁边的香水烦恼道:“真羡慕姐姐每天都需要熏香,不像我从诞生起就香香的,每天也不能熏香了,就害怕串味了,害。”

清朝乾隆年间的画珐琅牡丹纹花篮,淡淡看了眼香水道:“说起来我也很羡慕你,瞧瞧你多素雅,不像我,陛下当时让工匠制作我的时候,工匠们恨不得把世界上所有的颜色都堆在我身上,把最好的都给我,哎……我压力好大哦。”

香水:,一天天就就知道抱团的清团子!

香水知道自己偶尔怼这里的一个器物还行,要是连怼几个,今天自己可能就交代这里了,虽然心里气得不行,不得已还是把心里的那口气憋了下去。

铜镀金珐琅人物怀表看了眼香水,凑过去用链子摸了摸香水安慰道:“没办法,谁让咱俩不是本土的,只能受点欺负了。”

香水冷哼一声:“欺负我?看我不香死它们!”

铜镀金珐琅人物怀表羡慕地看着香水:“你成精以后香水就再也用不完了,也太厉害了。”

香水故作矜持地:“一般般一般般。”

看着香水和盘子,清朝的篮子和盘子,杯子们凑到一起窃窃私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