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夭夭看着他，清亮的眸子很平静。

“怎么了？”林与笑了下。

沈夭夭伸出左手，白皙秀窄的指尖并拢，“能把你手上的模型给我吗？”

“当然可以。”林与将模型递给她。

模型做得很精巧，占据不过一个掌心的位置。

沈夭夭握紧，突然扬手将笔记丢向了莲花池。

“噗通——”一声。

池水很快洇湿了纸张，工工整整地字迹晕染开，逐渐不识。

林与睁大眼，眼神里有震惊有意外，唯独没有紧张，更没有愤怒，也没有任何负面的情绪。

就像这满满当当地笔记，根本不是他熬了几个大夜写出来的。

又是“噗通”一声。

林与不可置信地偏头。

白皙秀窄的指尖下手心空无一物。

那精致的建筑模型已经灌满了水，沉了下去。

林与的心仿佛也沉了下去。

水像是从四面八方灌进来，前所未有的慌乱，他根本无法呼吸。

怎么办？

怎么办？

林与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地跳下了池塘，不顾满身淤泥，不顾池塘水污，他潜入水底，徒手摸索模型。

在哪儿？

找到了。

林与面色一喜，他笑着朝着沈夭夭扬起手，“我找到——”

声音戛然而止。

林与身形微僵。

沈夭夭勾了下唇角，单手插在兜里，姿态依旧是倦懒漫不经心的。

“怎么样？”清清淡淡地嗓音在夏末的尾巴里也染了一丝炙热，“分清楚价值和热爱的区别了吗？”